大壮自知人赃并获,跪地求饶道:“管家,我之前在外面欠的赌债最近都找上门来了,我实在是没钱啊!”
傅管家恨铁不成钢,“那你就要偷东西?”是她把大壮带进来的,这样让她怎么和公子小姐交代!
大壮低下头。没办法,最后还是带着他到了荆忆身前。
“小姐,这就是那个偷盗者。”
傅管家让开,荆忆看清楚了他的面貌。眼神虚浮,额间黑气涌出。
大壮趴在地上,“小姐,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那些人说不还他们钱就要杀了我。我实在是害怕啊!”
他带着哭腔,但是避开了荆忆的眼神。她的眼神让大壮有种完全被刨开,没有秘密的感觉。
荆忆往后靠了靠,看着下面这个瑟瑟发抖的壮汉,启唇道:“荆府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你还是出府吧。”
大壮赶紧求饶,“小姐,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会再犯了,不会了!”
“你来的第二天就敢偷东西,谁知道你接下来会不会搞其他幺蛾子。不用说了,带下去吧。”荆忆觉得嘈杂。
傅管家很会看人颜色,见荆忆明显不耐了,赶紧让两边的人把大壮拉出去了。
直到到了荆府门口,大壮的嘴才被打开,他还想开口求情。傅管家直接堵住了他的话,“小姐没把你送进官府算是仁慈了,你赶紧另谋生路吧。”说完就把门关了起来。
大壮眼睁睁看着大门关了起来,心里越来越沉。他就是看重荆府的神秘,一般人轻易不敢惹,才想方设法的进去躲债。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从后门偷偷出去的时候还是碰到了那群人!
那群人依依不饶,最后他们说让他在这个大户人家里拿走一些贵重一点的东西也能抵债。他一时鬼迷心窍动手了。谁知还没拿出去就被抓个正着,现在被赶了出来,他还有活路吗!
大壮面色悲凄,不远处的一声口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个哨声几乎是他的催命音。他绝望地看过去,果然是那群人!大壮没办法,自知逃不了,抬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被赶出来了?”有一个紫灰长衫的人握着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大壮明明是一个壮汉,但是对方有好几个人,根本没胜算。他低着头说道:“被发现了。”
“那你当如何还我们钱?”那个紫灰色长衫的人不屑地问。
“再给我些时日,我从良了,一定能再找到生计的,到时候马上还你们钱!”
紫灰长衫的人讽刺一笑,“从良?昨晚你不就是忍不住偷跑出去赌才碰见我们的吗?”
大壮被戳中心事,僵住了脸上的表情,顿时没了声音。
紫灰长衫的人似乎想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不怀好意的说:“不过,你若是加入我们,我倒是可以给你宽限些时日,而且我们也可以给你分成。”
他在就看上了大壮的体格,那样的身板再凶一点,就不信那些人不找他借钱!
大壮见有机会,赶紧点头答应。他也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现在居然有机会加入他们,那他终于有条活路了!
对方很满意,拉起他的手,“放心,跟着我混,总归不会活得太差。”
雨已经淅淅哒哒的下了下来,雨幕中是一群明显不善的人过街,其他人都是躲得远远的。而在墙头看完了戏的荆忆还不准备下来,双脚轻轻晃荡,双手撑着墙头,歪着头看着竹沥走近。
竹沥走到墙头下,手里拿着一把红伞和一个精致的食盒。
“怎么到墙上去了?”
荆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提了一个要求,红唇缓缓道出:“接住我。”说完也不看竹沥的反应,就往下跳。
竹沥在她说完就立刻反应过来,黑气将食盒和伞脱离开竹沥的手,他向前走了几步。空中那抹浅绿的身影往下落,就像是一片断离树枝的树叶失去了支撑,就这样掉入竹沥的怀里。同时红伞归位,没有再让她淋着雨。
荆忆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抬眼对上那双幽暗的眼眸。她笑了,“考验结束。”
她在考验他,考验什么呢?可能是危机时对她的反应吧。谁知道呢,荆忆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
竹沥没有说话,眼底是连她都看不透的复杂,他将黑气托着的食盒放进她怀里,红伞也塞进她手里。
“那总要有奖励吧,就劳烦荆忆为我撑伞了。”
荆忆没有拒绝,打伞就像是在给雨开后门一样,什么都没遮到。等在下人异样的眼光中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人已经湿的差不多了。
“先沐浴再吃东西吧。”
荆忆点点头进了浴室。竹沥没着急走,低头看着那把被随意放在地上的红伞,片刻才回去洗浴。从背影也能看出来,此刻那个男人心情不错。
走马镇
今天下雨,崔卫舒兄妹只能在家待着,昨晚一晚上担惊受怕,今天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崔卫娇见状,就让兄长先休息,自己打伞去了集市买米。
崔卫舒确实有些无力,就回房间再睡了一会儿。可是还没睡到一小会儿,门口又传来声音。崔卫舒猛地惊醒,心中一股无名之气涌起。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崔卫舒直接凶了起来。
那边顿了一下,这是白天,崔卫舒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没想到房门前是一脸复杂的温斌,崔卫舒噤了声。
“我只是想来找你出去,外面下雨了,你应该也不用打猎了吧。”
崔卫舒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你。”昨天的话又回响在崔卫舒的耳旁,那种复杂带着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嘴巴动了动,片刻,还是说了一句,“节哀吧。”
这句话表明崔卫舒已经信了温斌。
温斌眼底一闪,又立马换上哀伤的表情,“我没事。”
“不过你真的不出去吗?反正现在也不用打猎。”温斌诱哄道。
崔卫舒犹豫,妹妹还是不喜欢他跟温斌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