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崩溃地浑身颤抖。
秦砚北缓缓走近一步,低头俯视:“你们是怎么做的?听过一次吗?求有用的话,织织还要我干什么。”
他再次逼近,不轻不重踩在云父贴在地面的袖口上,一丝也没碰到他皮肉,对方却已经抖如筛糠。
他淡道:“爸妈,我是织织的未婚夫,很高兴认识你们,现在起,云织归我负责,你们对她做过的事,我当然要礼貌奉还。”
“儿子不是好么?今后你们的儿子有新生活,不会跟你们再见,他心智低,跟别人过得轻松愉快,根本不会想起你们。”
“不是想要钱么?云织身价千万,是秦氏未来的太太,她想要什么,我都奉到她手上,你们会亲眼看着她红,看她受尽羡慕,可惜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等织织康复,你们去她面前跪,道歉求她原谅,求她跟你们断绝关系,以后几十年,你们死活自找,而她,会幸福平安。”
秦砚北俯了俯身,森森低语:“如果有一天你们沿街乞讨,我会替织织扔一枚硬币,以谢生育之恩。”
“至于其他的,是你们虐待女儿的福报,这辈子享用不尽。”
云母急促喘气,无力地去拽他长裤,他冷冷避开,问:“织织的物品在哪,我带走。”
夫妻两个一点音节都发不出,秦砚北转身进房间,扫视着到处为儿子,为自己的精心布置,他看什么碍眼就随手挥开。
刺耳噪音此起彼伏,他在阴暗储物间的柜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铁皮收纳箱中,翻到了女孩子用过的文具。
文具下面,有些小巧简单的发夹和本子,七零八落放着,最底下压着一本破相册。
这就是偌大房子里,关于云织的一切痕迹,只用一个小箱就完全装得下。
没有开灯的储物间,秦砚北拾起那本相册,心脏在胸腔里跳得艰涩发疼,他重重压着封皮,片刻后才一点点掀开。
里面大部分是空的,照片只有零散几张童年时期。
但最后一页里,有一张泛着黄的旧照,撞上秦砚北的眼睛。
十来岁的小姑娘,精致纤瘦,穿一件也许是哥哥不要的偏中性的衬衫,笑眯眯站在一间房子前。
那房子旁边是小院的院门,里面花草繁茂,围墙低矮,而房子的屋顶,隐约拍到了一扇天窗,布满锈迹的,老旧的天窗。
秦砚北抓着桌沿,按住这张穿过时光,拂去他最后那层尘埃的照片,有炙热水迹滴到伤痕累累的手背上。
是那件他记忆里的衬衫。
是那扇天窗。
是他独一无二的小姑娘。
哪里是一见钟情,是他对她的命中注定。
秦砚北扣着箱子走出云家的时候,一眼看到车窗降下一半,云织把下巴轻轻垫在玻璃沿上,眯着眼安静呼吸新鲜空气,脸颊白净,被风拂过,涂上浅浅的红。
他心如同陷进沸腾的滚油。
等她康复那天,发现他是谁,就到了他的死期。
如果她能愿意试着爱他一点,不用像爱十一那么多,很少就行了,他愿意用一切来换。
秦砚北走到车边碰了碰云织的脸,弯下腰跟她额头相贴,在她鼻尖发泄似的轻咬了一下。
云织吓了一跳,仰脸控诉。
秦砚北定定盯着她,一把拉开车门,云织没有准备,咬着唇往外跌,扑到他身上。
他俯身抱住云织,把她从副驾驶带出来,踢上车门,将人放进宽敞的后排,随即陪她上车,关闭车窗可视,在昏暗密闭的小空间里,溃败似的把云织拉到腿上,捏着她双颊,朝她嘴唇吻下去。
想得到。
想占为己有。
又疯又烫的渴望放肆燃起,骨骼肌理都在被她燎原。
秦砚北冰冷的唇贴上她的,珍爱地压迫碾磨,她饱满唇肉很热,湿润绵软,一碰就要融化,每一下紧密贴合,都在让人理智丧失。
只要稍一用力,他就能撬开她的牙关。
但秦砚北仍然只是浅尝辄止,他克制着自己,不能深入,不要失控,不要吓着她。
如果真的唇舌相接,他会脱轨。
趁他还能冷静……
云织心要从喉咙跳出来,嘴唇上被或轻或重地揉碾着,她热到离谱,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一时头晕,光线太暗也看不清轮廓,有点不确定自己身处的位置。
他膝盖吗?
还是腿上?
是不是可以再往前靠近点,方便他……更放肆。
云织红着脸,攥着他衣襟,尽量不着痕迹地往前凑了凑,贴他更近,双膝撑在他两侧没有坐实,一会儿就有点顶不住力气。
她撑不稳的一刻,就环住他脖颈,顺势想坐在他腿上。
然而等真正坐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好像位置不太对,她刚才爬得太靠前了。
她不止挨到了他坚实有力的大腿,还有上次手误的时候,她不小心触碰过的……腰带金属扣再往下,冰凉的拉链。
云织赶紧想往后退点,然而座椅太滑,她一下没支撑好,跌到他胸前,身体下沉,重重磨蹭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