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忍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阿枣半晌才挑眉道:“有多无辜?”
“有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她的下巴偷了个吻,宋靳这才轻笑道,“无辜。”
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阿枣整个人蹦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她飞快地往四处看了看,见周围并无旁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一想到暗处有很多烈虎卫正看着这一幕,顿时一张小脸红得不行,捂着脸就怒吼道:“你你你放肆!”
这样的她简直可爱炸了。
宋靳心头一下子痒得不行,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神差鬼使地学着她的样子道:“我我我错了。”
“你——坏蛋!”阿枣呆了呆,而后彻底恼羞成怒,抬手就怒捶了他一下,紧接着转身就走,“晚上不许回屋!七天,七天之内都不许和我说话!”
宋靳这才回神,忙忍着笑拉住她,柔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别这样惩罚我,会死人的,嗯?”
阿枣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又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说!”
“没胡说,若哪日失去你,我必定虽生犹死。”宋靳虽然在笑,可盯着她的眼底却盛满了不容错认的认真与情深。
没有说自己有多爱她,也没发誓自己永远不会对旁人动心,可只这一句话,便足以驱走她心里所有的不安与不确定。
有些人,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发再多的毒誓,你还是会放心不下;可有些人,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你安心坚定。
因为,前者往往只说不做,后者往往只做不说。
宋靳就是后者。
阿枣顿时不争气地软了心,虽然……她本来也没怎么生气。
咬着唇有些气恼地看着他,这人分明是吃定了她!
可心下又忍不住有些甜蜜,纠结半晌,阿枣到底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傲娇地冷哼了一声:“那还不赶紧地伺候好本夫人!”
“是是是,夫人请,小的已经准备好了,必定好生服侍夫人,叫夫人满意。”宋靳爱极了她这小模样,忙笑着凑过去作了个揖道。
阿枣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人也不怕毁了在属下们心里的光辉形象!
“不生气了?”宋靳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阿枣停下笑,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往自家大门跑去:“谁说的!”
宋靳追了上去:“嗯……我想想,还因为昨晚的事对不对?”
阿枣脚步一顿,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只看了他一眼,而后径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知道宋靳昨晚会那般强硬是事出有因,然她心中始终有些委屈——有内情为什么不及时同她说,害得她误会呢?而且早上也没个交代,自顾自地就走了……
“我那时……”
“阿璘——!”
宋靳刚要解释,突然一声急喊从院子里传了出来,而后一道人影如箭矢般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阿枣和宋靳俱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听不远处的燕寻凝声喊道:“宋靳,拦住他!”
此时那道人影已经冲到两人跟前了,宋靳眉眼一沉,一个闪身便攻向了来者,生生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被挡住去路的是燕璘,此刻他正双眼通红,面色狰狞,浑身满是森冷杀气,显然是情绪极为不好。
阿枣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露出一角的双鱼荷包。
心下猛地一跳,阿枣顾不得其他,忙叫道:“阿靳,他看到那封信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本该藏在枕头下的双鱼荷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燕璘手中,然这会儿来不及想这么多,阿枣只一咬牙飞快地加入了战局。
她身手并不是特别好,单独对上燕璘定无胜算,然这会儿有宋靳这个高手在,两人联手拦下一个燕璘并不难,是以没过一会儿燕璘便被宋靳制住,无法动弹了。
“放开我,阿靳!放开我!我要去救晚玉……我要去救晚玉!她在等我……放开我!”像是一只负了伤的困兽,燕璘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嘶吼,一双眼睛红得可怕。
宋靳还没说话,燕寻已经跑了过来,拧着眉冷声喝道:“你给我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燕璘大吼了一声,而后重重地喘了口粗气,挣扎得更疯狂了,“成王那个畜生……那个畜生虐待晚玉啊!我要去救她,我要带她走——!”
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姑娘,却被人这样糟蹋……他怎么冷静?又怎么冷静得下来?他还记得上回自己欲带她走,她一脸坚决拒绝他时的场景,若非是被人逼到了极致,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转头求他?
他简直不敢想她都遭到了什么可怕的折磨……
“你要怎么救?直接闯进成王府把她抢走吗?”燕寻简直要头痛死了,这会儿只不停地揉着额角道。
燕璘一下子僵住,而后眼底泛起剧烈的痛苦之色。
好半晌,他才咬着牙道:“哪怕是负尽天下,我也不能再负她!”
当初就是他太大意了,没有保护好她,才叫她被家人逼着嫁给了成王,如今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弃她于不顾!
燕寻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忍了忍,可到底是再也忍不住,冷笑着出了声:“你为她可以负尽天下?你为她可以负尽天下?!你知不知道这都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人家楚晚玉根本就不稀罕你!她当初……她当初是自愿嫁给成王的!”
宋靳没有阻止。
长痛晚痛都是痛,这一刀迟早要割下去的。
院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燕璘浑身僵硬,许久才看着燕寻艰涩地问道:“表哥……你,你说什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