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步履匆匆,甚至没有看到我们两个,他径直越过我们,向远处走去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这不是排骨吗?看他好像有急事一样。”
我拉着白狐说:“走,咱们跟上去看看。”
白狐无奈的说:“你一晚上没有睡,不困吗?”
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心不在焉的说:“过一会再睡,现在还撑得住。”
排骨走的步履踉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几天前大不相同。我看到他拐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区里面,然后上了一栋楼。
楼道的墙上贴满了小广告,花花绿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这种楼道里面没有灯,而且常年不见阳光,总是黑乎乎的。
我走的很慢,不过总算跟上去了,我看到排骨敲了敲防盗门。那种老旧的铁门发出一阵乱响。
里面有个不耐烦的声音问:“是谁?”
排骨紧张的说:“我是排骨。”
随后,房门被打开了,排骨抱着怀里的东西走了进去,防盗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乱糟糟的,有很多人在说话,而且从门缝里面飘出来浓浓的烟味。
我皱着眉头说:“这里该不会是什么犯罪分子的窝点吧?排骨自暴自弃,学坏了?”
白狐笑着说:“你想进去看看?”
我伸手摸了摸防盗门的锁眼,笑着说:“你还会撬锁?”
白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开锁,但是我会穿墙。你有没有听过那个故事?有个人和茅山道士学了穿墙术。”
我点头说:“当然听过了,结果下山之后把脑袋撞出来了几个大包,却怎么也穿不过去了。”
白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你现在试试,能穿过去。”
我很是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故意耍我呢?”
白狐面带微笑:“我哪敢耍你?你试试?”
我将信将疑的把头抵在墙上,用力按了按,冰冷的水泥墙纹丝不动。我抬头看白狐。
白狐指着墙说:“速度快一点,最好能助跑。”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警告他说:“如果把我撞疼了,你就小心点吧。”
白狐连连摆手:“你放心,一点都不疼。”
我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一头向墙上撞了过去。
我感觉墙面变成了水流,很柔软,很温和。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屋子里面了。
屋子当中摆着很多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围着很多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掷骰子,有的在对骨牌。
这是一个地下赌场。而排骨就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玩的青筋暴出,双目通红。我看到赌场中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他们一身横肉,身上还带着凶器,毫无疑问,如果有人胆敢在这里闹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我忽然发现我在这群人中太显眼了,连忙慌乱的向后退去,想要从墙上穿回去。
结果我一回头,发现白狐站在我身后,他笑着说:“别害怕,我用了障眼法,他们看不到你。”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我和白狐走到排骨身边,看到他赌的兴致正浓,桌上放着一摞钱,也不知道是赢来的,还是输剩下的。
我皱着眉头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排骨还有这个爱好?”
白狐说:“也许是刚刚染上的。赌博这种东西,那种不劳而获的快感太美好了,一旦受到诱惑,很快就会上瘾,甩都甩不掉。”
第543章 山羊胡子
排骨已经和方龄分手了,我们今天跟过来看看,只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他想要赌博,我们也没有规劝的义务。我看了一会,就兴味索然,对白狐说:“咱们走吧。”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排骨对面的人说:“姐夫,这一行不赖吧?分分钟一两万,比上班不刺激多了?”
排骨擦了擦额头上的油汗:“是啊,刺激多了,快把我的心脏病刺激出来了。”
我看了看排骨对面的人,心想:“这家伙是安乐的弟弟?”
那人又说:“昨天你赢了五万块。一天五万块,你想想。比你上班不是强太多了?要我说,你别上班了,跟着我赌钱算了。”
排骨苦着脸说:“你怎么不说我今天输了十万块?”
那人笑嘻嘻的说:“赌桌上有输就有赢,你刚才不是已经赢了一两万吗?干咱们这一行,贵在坚持,只要坚持下去,就总有发家的一天。”
我心想:“这算是什么奇葩的理论?”
这时候,那扇防盗门又开了,从里面走进来一个精瘦的老头。这老头两眼烁烁放光,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他的下巴上又留着一团山羊胡子,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山羊胡子站在赌场正中央,大叫了一声:“比大小。我赢了要一百,我输了付一万。”
我皱着眉头想:“这个山羊胡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就算他再厉害,只要输一次,前面赢的一百把都白玩了。”
然而奇怪的是,这么明显的便宜,赌场里面的人无动于衷,仍然坐在自己的桌子旁边,自顾的玩着。好像谁也没有听到山羊胡子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