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签会就是文修给读者的回馈,一般随着单行本售卖一起举办。
诗千改懂了:就是签售会。
她前世又不是没签过名,虽然不是在线下签售,而是网络售卖,但好歹也有两千份呢。
诗千改问道:“我需要签多少张?”
吴丽春思索了一下,道:“总之先提前准备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张?”
如果来的人太多,还得加。
诗千改:“??”
你再说一遍,多少?!
吴丽春:“好好签,争口气!有人知道你初九要办福签会,也选了这个日子来撞你呢!”
诗千改闻言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眉:“谁这么缺德。”
按照文书中所写,这个世界的福签会和她所知的“签售会”还是有点区别的,虽然都会促销,但其实每个读者只能买一本、领一张福签。
它本质上是为了感谢读者们辅助自己气运,赠送以祝福与灵气,是一件很郑重的事。
其日子、场地的安排全都要符修提前掐算,还要敬拜仓颉、文曲二神。
谁在这天搞事情,属于缺了大德,不仅是和修士本人过不去,还是和无辜读者过不去。
同一地的文修,为了避免尴尬,都会避免撞日期的事情发生。
“‘文德山人’——那修士的笔名。他也选在初九发新书、办福签会。”吴丽春语气嘲讽,“我估摸着,他是想借你和严前辈的势。”
诗千改:“……怎么又和严前辈有关了?”
严老头昨天确实又在《金华报》上发文批评《千金》了,但热度远没有年前高,两派虽然总是打生打死,但还是得修生养息的,围观者的兴趣也不会持续那么久。
是以,这一篇文章没有引起太大波澜,两边就是象征性互相批判了一下。
这“文德山人”,想借什么势?
诗千改的问题,在这天中午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翡不琢先生正月初九福签会,怎么文德山人也是这日?”
“这……两边相撞,闻所未闻啊!”
“看报纸了吗?文德山人说自己要入‘复古派’呢!”
“莫非是严前辈的意思?”
文德山人也是皖州本地人士,年少时才名与德名兼具,曾三年不到便晋升金丹,很是轰动了一阵,在天下各州都有读者,在本地流传的名声也很正面。
平常若是他说一句“加入复古派”,可能也只是在自己的支持者当中引起讨论,但此时说,那意思就变了味——
这是摆明了要针对翡不琢!
他对那些与严理繁相关的问题都不置可否,而严理繁远在金华无法询问求证,一时间,竟真让人信了这是严前辈的授意。
与钱九鹏、聂楼都不同,文德山人是真正的名声好、根基深,也从无仿写的恶行,所有人都相信他不会主动逼迫人。
很快,两边就起了摩擦,诗千改的读者顾忌后辈的身份在,发言都比较谨慎。翡不琢反对者也趁此机会跳了出来,于是《千金》书友几乎一面倒地被对面压过声势:
“若我是翡不琢,现在就让符修重新算个日子了。哈哈!”
“也该杀杀她的威风了,自入道起就次次高调,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不定只是碰巧撞了日子罢了,凭什么你们就一副被迫害的样子?”
“多大的脸!文德前辈成名多年,若不是翡不琢有错在先,他怎么会针对你?”
“与文德前辈同一日,还有没有人会去买那劳什子《千金》?”
“笑死人,别到时候一百本都卖不出去。”
“《千金》报纸上都登载过一遍,这种小说毫无买来再看一遍的必要。”
“文德前辈的《二龙传》可是新书,先生沉寂五载才出一本,这才是值得珍藏的!”
……
“反翡”书友们得意洋洋,之前郁气终于一扫而空。他们相当自信,认为翡不琢这次绝对会丢光脸皮,因此说话毫无顾忌。
毕竟文德山人虽然近年来隐现颓势,但依旧有相当的基础,明面上怎么看都比筑基修士翡不琢有实力!
连冰湖狂生冒出来说了几句话,都被讥讽回去了。他与翡不琢同为近年新人,资历被文德山人远远甩在后头,同样不能服众。
“什么‘文德’山人,欺人太甚!”
骂又骂不得,吵又不让吵,无数翡不琢书友心里憋着口气,这样想道。
“等着吧,看到时候是谁脸上无光!”
在双方浓郁的火药味中,两日后,正月初九。
福签会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