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第21节(1 / 2)

“黄金百两——”

“天级灵石二百斛、地级灵石三百斛、玄级灵石百箱——”

阿双道:“我家是商户粗人,也无甚文房墨宝,只知道用真金白银来表达欢喜,今日登场莽撞了些许,还望诗大家不要介意。”

——换算一下,这话约等于“我家穷得只剩钱了,不知道怎么夸神仙太太,只好打钱”。

诗千改:“……”

她看着那些箱子,果然是除了第一句之外,剩下全是真金白银。

无论什么东西,数量多了都会蔚为壮观,更何况是钱财。而这些箱子里,尽是珠光宝气,云蒸霞蔚,那种财富的气息牵动着人最原始的欲望,让在场诸人都目眩神迷。

所谓自古财帛动人心,诗千改一颗心怦怦跳,不争气地坠入爱河,“没关系,我不介意!”

吴灵差还勉强能稳住,低声叫道:“她管这叫‘小礼物’?!”

他当差这么久,第一次听说天级灵石后面跟的字是“百斛”!

吴灵差的话说出了众人心声,聂楼活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其余灵差一下子嗡嗡议论开:

“竟是张夫人!我竟然能亲眼见到总商送润笔资!”

“她也是翡不琢的书迷?”

“张夫人不是前些天才回来吗?”

阿双在钱财环绕之下,不太高的身形都伟岸了起来,大大方方、欢欢喜喜道:“先生满意就好。”

诗千改强抑制住心跳,粗略换算了一下,感觉这些能有五百多万人民币。而且据说天级灵石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她却一次性得到了一百斛。

前世她不是没赚到过这么多钱,但一个读者一次性砸这么多给她,还是……太刺激了些。

等等,阿双刚刚还说了什么?说她家夫人昨晚才第一次看她的小说?

诗千改:“……”

她大受震撼!

吴丽春:“多、多谢张夫人……”

这个世界当然也有读者给作者“打赏”的传统,又称为“润笔资”,吴丽春作为诗千改的辑书客,本是该负责处理文修收到的礼物的。

但她也是头一回碰上如此“豪横”的书友,觉得说“多谢支持”在此时都显得过于苍白。

阿双眼波流转,语气又倏然一变,看着聂楼追问道:“小男修——你是叫聂楼吧?聂道友,你说呢?”

说什么?“这算不算高看”。

若这是看低,那么天底下没几个文修能站着的!

聂楼的脸颊火辣辣的,此生没有遇到过如此迅速的脸颊肿痛时刻。

他恍恍惚惚地想,怎么自从重新遇到诗三,这之后的短短几天他接连受挫?以为这次就是最丢人,没想到永远有下次、下下次!

阿双说自己“莽撞”,但实则进退得宜,该逼人的时候分毫不让,这是走南闯北无数次随家主谈判带来的气势。

若聂楼是真君子,视钱财为无物,大可再表达不屑。然而他是伪君子、真小人,自己就认可这一套以钱财划分人的规矩,以这套话术羞辱他人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也有一天会被权势压倒,此时当然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吴丽春被侍女带着去整理清点礼物,也被晃得有点不大清醒。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是不是目前修真界,读者给文修送出过的最多的润笔资?

——上一次如此大额的润笔资,是十年前皇室一位王爷给喜爱的作者送的。那一次引起了整个修界的议论,成为一时之谈,甚至变为了俗谚,广为流传。

那一次的润笔资,折合也不过百万金……

吴丽春呼吸急促起来,她家翡不琢,又一次成为了“第一人”,又有了一次“传奇”经历!

诗千改终于从财帛中醒过神来,续上了方才要说的话,对聂楼道:“看来何家也没告诉你实情,他们也没脸说真相。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都倒一倒脑子里的水。”

“首先……啧,每次和你讲道理,都得分列成条你才听得懂人话,首先,我与何文宣只是订婚,从无‘休’一说;其次,要休也是我休他,你让他回去好好看看我的信里是怎么写的:看不上,滚!”

“最后,世家豪门?我同样看不上世家。修道这条路,我只会自己走。”

她不觉得做寒门之后有什么不好,也许她现在一个人还不足以抗衡何家这个地头蛇,但这个时代有足够多的机会,让她能自己去打破天花板。

如果没有送礼物这一出,聂楼恐怕还要嘴硬几下,然而张镜莲这神来一笔,简直给她的话做了最好的注脚——

她就是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底气。

聂楼胸膛起伏,只觉得那炫目的金光都化作了钢针,深深刺入了他的脑海。他心里已经全然崩塌了,脑子疯狂地转着。

怎么办、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他说出了何家的名字,何家已经不会保他了……而他又已经得罪死了诗千改,可能还得加上一个张汪总商!

好像醉酒突然清醒,聂楼终于后怕起来,背后被冷汗浸湿,瘫坐了在椅子上。

诗千改站起身,把写好的给酒楼的道歉书放在桌上,“我不会给你机会,你和何家做的事,我会一一还报回去。最迟腊月二十三,我要看到你的认错书登报。要完完全全讲清来龙去脉,不要想着耍滑头。”

要聂楼亲口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把自己的脸放在地上踩,恐怕比让他死还难受。

比起被报复打死,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哪怕再不甘心,也只得同意。

他呆呆地坐,好似魂魄都被抽没了。

其余五个狗腿子眼看这一出出的大戏,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诗千改:

得罪了何家,转手就能引得总商青眼……怎么说,不愧是翡不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