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陆吾,暂时也毫无头绪。
但蒹葭却有些想法。
“山河洛书既然能打开不周山的封印,那么其失踪必然与妖魔有关, 神通广大, 能进长安城, 还能将手伸进皇宫的妖魔可不多,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蒹葭回想之前在溪洲宴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三皇子,“我与三皇子在溪洲宴见过一面,我觉得那位三皇子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而且,他四周有魔气。”
陆吾沉思片刻,“既然如此,明日我去会一会这位三皇子。”
“我也去!”
——
翌日便听闻三皇子与七皇子在大昭寺为陛下祈福,声势浩大,一早大昭寺的庙门前便被大批披盔戴甲的皇城守卫驻守在外,拦下前来进香的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拦着我们不让进?”
“这是谁来大昭寺上香?这么大阵仗?”
“你还不知道呢?听说是三皇子和七皇子来大昭寺为陛下祈福。”
“三皇子?还有七皇子?”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长街传来踏踏马蹄声,不多时,俩男子身着锦衣骑马而来,周身气度不同于四周伸长脖子的百姓,贵气逼人,齐齐在寺前下马。
其中一穿着白色锦衣男子笑道:“我听闻三哥前几日在皇宫中抓了一名妖魔,怎么不见三哥将那妖魔交给我北镇抚司衙门?”
三皇子抬头注视着前方大昭寺的匾额,淡言:“妖魔是在皇宫抓住的,我禁军抓妖魔,还需你北镇抚司点头?”
“三哥说这话倒是没说错,不过既然这妖魔能瞒过三哥的眼睛潜入皇宫,看来三哥的禁军也是时候好好敲打整肃军纪,毕竟父皇的安危可都在三哥手中。”
三皇子目光冷淡看了七皇子一眼,并未说话。
守在大昭寺门前的方丈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微微点头示意后说道:“二位殿下请随我来。”
两人随方丈进入大殿,由小僧尼奉上供香后跪在面容肃穆的佛像前诚心跪拜。
一缕檀香缓缓升起,却于半空中拦腰斩断。
一道快到几乎无人察觉的残影出现在大殿,瞬息便到了七皇子后背,锋利的爪牙上布满黑色狼毛,朝七皇子抓去。
还未察觉到的七皇子叩首跪拜,一侧的三皇子却感知到了什么,一把将身侧的七皇子狠狠一推,蒲团前一个尖锐的爪印深入青石板中。
未得手的妖魔看向一侧的三皇子,十指狼爪尽现,脸色凶狠抓向三皇子。
三皇子看向一侧悬挂的佩剑,铛铛几声清脆的巨响传来,殿外驻守的守卫闻言拔剑而进。
眼看打草惊蛇,妖魔不再与三皇子缠斗,飞身出大殿,三皇子提剑紧随其后,日光下,一剑将那胆大妄为的妖魔刺穿。三五名守卫横剑在那妖魔颈脖处将其拿下。
三皇子冷声道:“押下去!”
“是!”
在殿外围观的百姓目睹了这一幕,纷纷叫好。
唯独站在殿内的七皇子脸色阴翳,冷哼了一声。
不远处蒹葭与陆吾混迹在百姓人群中,听着四周百姓对三皇子赞不绝口的话,低声问道:“不知道是离太远还是为何,今日在这三皇子身上我没看到魔气,夫君,你有看到吗?”
“没有。”
“这就奇了,那日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身边的魔气很重,今日为何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吾沉思片刻,目光看向三皇子方向晦暗不明,半晌才说道:“或许是那日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绝不会看错!”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你先回去休息,我要进宫一趟,向师兄禀报画境一事。”
蒹葭对陆吾轻易下的结论并不服气,却并未再说什么,直到夜色微深,这才带着团子悄悄潜入三皇子府。
方至后院,大队亲兵从院中巡逻而过,蒹葭与团子藏匿在丛林中,远远瞧着书房烛光下三皇子的剪影。
团子瞪大了双眼左顾右盼,疑惑问道:“莫非是你看错了?这三皇子府上并未有什么妖气,”
蒹葭咬牙道:“我都说了我不可能看错!你再废话就别跟着我!”
话音刚落,书房中坐着阅书的三皇子倏然站了起来,打开书房的门,站在门口望向蒹葭方向。
有那么一瞬间蒹葭差点从草丛中跳出来,无他,实在是三皇子望向蒹葭的目光中充满了笃定,仿佛预料到了蒹葭就藏匿在这。
草丛中蚊虫甚多,待了一小会蒹葭只觉蚊子全围在自己四周,偏偏她还不能动,一动三皇子便能发现她的踪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门口乘凉望月的三皇子终于低声笑了一声,转身回了书房。
蒹葭连忙从那草丛中钻出,在院中绕了一圈,来到书院后窗,她悄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于缝隙中窥探三皇子的踪迹,但奇怪的是刚才还在书房中的三皇子,此刻却不见人影。
正疑惑之际,身后蓦然出现一个身影。
“姑娘可是在找我?”
蒹葭一惊,心底直发憷,心中揣测三皇子是如何到她身后的,她竟然没有发现,而她身侧的团子在三皇子出现的瞬间早已跑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