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借风势,愈燃愈烈,呼呼咆哮的火焰很快如魔鬼攀上一座山峰!
玄天宗人多,五门派人少,但架不住他们都是高阶修者!只一开战,便冲散了玄天宗的阵型。
五大门派的修者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借机闯入各个峰搜刮,削弱实力,然后打到玄天宗怕了,这才好停下来谈条件。也因此,他们根本没什么顾虑,大的招数,法宝,哪里脆弱往哪里打。有高手,他们就躲。实力弱的,他们就直接冲进混在一起直接碾压。
玄天宗原有六座峰,其中一座首座集体背叛,已然被排除,剩下五个也都对上每个门派的领队,实力不分伯仲。
他们并不拼命,又不用保护什么,自然肆无忌惮,手段尽出,目的只为玄天宗首座无法分心顾及弟子们。
这种情况下,还有原池真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允许他们任何人转移目标。几位首座也是骑虎难下。
并非说玄天宗实力很差,而是双方的优劣从一开始就划分明显。
玄天宗守,这是他们的大本营,无论什么损失,都是他们自己。五门派攻,毫不顾及。
且,一个门派,最多的永远是低阶弟子。
高阶修真打的难舍难分,低阶面对中阶的就只是被欺负。
此刻,伴随着火雨降下的还有巨大的石块,或是数道冰刃,放眼望去,整个玄天宗被轰炸的一片惨烈,一处冰封万里,一处异兽撕咬咆哮,或浪涌滔天,或山石崩塌,剑光闪现,雷声轰鸣!
玄天宗整个山体,都是有无数阵法禁制灵石加固过的,可这次面对的都是修真者,翻云覆雨。
地面,天空,到处都是正在拼命的修真者,没有一处能空!
怪异的叫声,蔓延的飓风声,从地底爬出的怪物嘶吼,金色的山石碎裂,土黄的巨钟敲打出残魂的怨恨。
但这些都盖不住杀声震天,战况愈烈。
“你们应该很奇怪,我是怎么破阵的吧。毕竟就算是墨梅剑气,也不过一个修真者的剑气。远远达不到破开玄天阵的基础。”就在这震耳欲聋中,原池真君的声音响起,却轻易将一切背景音都压下去。
正在战斗中的玄天宗首座对此的回应,只有一声冷哼。
原池对此并不在意。
“玄天阵,就是将所有压力分散,连接整片天地,不停汲取灵力。换句话说,玄天阵,就是这片天地。修真者即便再厉害,也无法毁天灭地。蓝龙剑的确远超一般次仙器,但它毕竟不是仙器。”
能破碎虚空的,唯有仙人。
“这阵是你们师父所设,也就是你们玄天宗的开山祖师。当年名传整个修真界有名的阵术强者,而他最令人羡慕,却是收到了几个更为出色的弟子,其中最耀眼的,就是剑圣墨梅。”
墨梅,那是谁?
虽然在战斗,但所有修者都听到了这段对话。
这些后起之辈,极大多数都只听闻过墨梅之名。实在是玄墨离开已久,他已经化作修真界的一个历史。
原来,以前还有这样的事情么?五门派领队都是知道墨梅剑圣的,但他们对于玄天宗的建立与辛秘并不知道。原池真君这一说话,却是引走了众多注意力,让整个战局微微一松。
得空一缓,玄天首座中,终于有人抽空生硬问:“这些你从何得知!”这都是玄天宗的隐秘,若非他们师兄弟几个,不该有人知道。
玄天宗立户很短,到铭清,不过是第三代。当初他们能立足的根本,门派特殊功法算一个,掌门实力算一个,护山大阵算一个。后来掌门飞升,又有新一代接替,且一次就是两个人,拥有定派的实力。掌门玄亦,剑圣玄墨。
玄天宗也借此,成为第一大派。
当年护山大阵一出,引发天雷阵阵,此等异像,自是说明了此阵的不凡。师门内每个人都尝试过阵法的坚固。尤其玄墨,在大阵面前静坐三年,后来终于放弃离开。
“说实话,我有时候也很佩服墨梅。”此刻,原池真君淡淡道,少见的带了一丝欣赏。
一听这话,玄天宗首座们心中一滞。
他们以为玄墨是放弃才离开,可是听原池这么一说,莫非,玄墨是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而离开?!
与他们同样感到不可思议而惊异的,是在场各门派修真者,甚至包括玄天宗不少本宗门人。他们与玄墨相差百年多,很多都只知道原池地位,明晓‘四君两姬’,却不知还真有一个剑圣?那是谁?居然会得到原池真君的欣赏?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这阵到底不是天地,需要以灵力运作。以一名绝世剑修的功力,压缩一点,当力量临界,隔断空间,毁灭的力量能在瞬间超过大阵运转的灵力。阵,自然也就破了。我倒真没想到,他竟只通过破阵,便创出一招剑势。”原池说道此,脸上已带上一种遗憾:“真可惜,墨梅死于天劫中。”
这一句平时会引得首座们怒骂的话,此刻却无一人回应,玄天宗首座们,都陷入一种茫然无措,对自己深深的厌弃与怀疑。
首座们最开始只是愤怒惊讶于原池有墨梅剑气,并未想其他。
对于阵法被破,他们根本百思不得其解。但听原池这么说……他们,究竟是差玄墨有多遥远啊!
早在千年前,玄墨已经找到了破阵的方式,这才离开。而现在,他们依旧坐井观天,在这一方小小天地固步自封,守着一个遗留的阵自鸣得意,简直可笑到极至。心中的苦涩几乎溢出,就连灵台都有片刻的失守。他们动摇了。
这实在是,太大的打击了。
玄天宗的低阶弟子们,也都是双目愣愣。原来,玄天宗竟也有这样一名强者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如果他没有死于天劫,玄天宗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动摇的,不仅是首座们。
上位者的姿态,永远是影响着下面的人。
“那也已是千年前的事情了。窃取前人之物,有何资格犬吠?”一句话打破了整个玄天宗的的异常。玄天掌门双目清明,手中拂尘一扬,遮住了扑来的仿佛活物的青烟。
他神色淡淡,说完这话便又专心投入战斗,却仿佛将几个首座一个闷棍打醒。
千年之前!
是啊,千年之前的事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他们怎么还会为之前耿耿于怀?修真者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可惧,有何可悔?他们居然没一个后辈看的清楚。
“不愧是首峰的,看的就是清楚啊。”一名首座老脸一红,抽空自我辩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