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爷那时候就说早知道这法子有用,就该早点把小姐的事告诉姑爷,然后让姑爷好好管教你。”
说到这个明珠就想笑,因为沈老爷很疼原主这个女儿,所以原主也不怕他,就追着他从屋子打到了花园,最后听到他承诺绝对不把她的事往外说,才停了手。
“平妈妈,你说……”明珠顿了顿,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什么,突然想谈些应该绝对不会谈起来的事情。
“小姐你说,我听着呢。”平妈妈带着笑,温和地看着明珠。
“你说如果我不是我了怎么办?虽然以前的记忆都有,但是想起来却觉得很陌生,就像是那一切都不是别人做过的事情一样。”
平妈妈没听出明珠的深意思,以为她是后悔嫁给了苏重,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姐可要千万过得好才行,你看老爷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其实听到小姐想嫁姑爷,他心里最是内疚了。姑爷刚中状元的时候,他是怕姑爷就是念着旧情,但官场复杂,委屈了小姐,再加上退婚时小姐自个也说不想去京城,也不想当官家太太,老爷想了许久才退了婚。”
明珠点头:“我知道的,都是我太任性。”
那时候的原主正是叛逆的时候,加上苏重中了状元之后,不少人都说她一个商户女配不上他,后面再加上自己爹也来跟自己分析局势,心里一气就想着一定要退婚。本来是沈老爷只是提了提,后面见自己女儿那么坚定,也怕她受委屈就退了婚。
“小姐不是任性,只是那时候大家想的都太多,就连我也觉得着小姐嫁过去不讨好。姑爷长得太俊朗,加上前途一片光明,亲家太太又是个强势不饶人的性子,突然有了权势性子说不定会变得更尖锐……小姐你也是被周围的人影响了,不然那时成亲,凭姑爷的品性那还会有这些事。”
“这一切都是说不定的。要是没有王氏,没有这五年的磨砺,没有这些孩子,爷年轻气盛,我又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情形不如现在也说不定。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意思了,路是我选的,不管我是觉得陌生也罢,觉得是别人帮我选的也罢,既然现在成了我的路,我就得好好走下去。”
平妈妈点点头:“小姐要是觉得这事想不通就跟姑爷好好聊聊,姑爷心中肯定是有小姐的,而且姑爷明显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不然也不会把内院清的干干净净,说不定小姐一问姑爷就说了,可能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在这里瞎猜。”
问题是她昨晚又不是没有试探过,苏重明显就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摊开来说。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思,明珠应了平妈妈的话:“妈妈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处理的。”
……
好好处理的办法就是,又是一天没见苏重,晚上他送了信回府,说朝中事情太多就歇到了宫里。
处理的方法一般开始的时候都会想的好好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就容易想东想西,进而把处理的办法改的面目全非,特别是第二天见到姝郡主的侍卫之后,明珠连跟苏重好好谈的性子都没有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过后,明珠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一点轻微的咳嗽,平妈妈她们询问过大夫之后,就如了她的意,让她出了屋,可以在院子走动一段时间。
明珠也没多想走路,在院子里小绕了一圈,就让人摆了摇椅,坐在树下看闲书。
看了一会正觉得无聊,沈明博就跑来了:“姐,你儿子被打了!”
明珠斜睨了他一眼:“你没事又欺负琅哥儿干什么。”
比起琅哥儿他现在更想欺负她才是真的,沈明博哼哼了两声:“谁有功夫欺负他,至少要等他再长几颗牙欺负起来才有意思。”
“所以你欺负隽哥儿了?”
“他们一定是你的亲儿子,我一定不是你的亲弟弟。”沈明博蹲在地上,“算了,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了。”
“又不是没凳子,蹲在地上做什么?”这个时间算起来是隽哥儿在武场练武的时候,估计沈明博说的这个被打就是被擦伤了一些皮,总归她不信有谁会在苏府把苏家的大公子给打了。
“因为不想坐你院子的凳子。”沈明博等了一会也没见明珠问他刚刚的事情,憋了一会,就憋不住地说道,“看来你也没把他当亲儿子嘛!我都说他被打了,你都没什么反应。”
“因为在苏府除了想到你会欺负他,我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你忘了苏府现在不止我一个客人了,他是被那个姝郡主的人打了。”
“她没事打小孩做什么?”说着,明珠就站起了起来,“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明博斜眼看她:“我怎么觉得提到那个什么郡主,你就变得激动了,你是不是……”沈明博拖长了嗓音,“想看她身边有没有掉下来的首饰。”
“嗯?”
“我遇到过她几次,都见她都取了身上的东西送我,想来是身上带的东西太多,觉得太重才这样的。而且听下人说她有时候走快了,身上总能掉些首饰下来。”
明珠回忆了一下她的装扮,的确是多的要溢出来的打扮,就是掉东西都是正常的。
“她都送你什么了,怎么没见你拿给我看?”
“送的东西都挺好的,我这不是怕你拿给你看了,你就顺手牵羊了。”沈明博捂着衣兜,就像是遇到了强盗似的。
明珠见不惯他的样子:“去青山书院都快一个月了,就学成了这样,姐姐拿你的东西怎么算的上顺手牵羊。”
“那算什么?”沈明博圆圆的大脸上的两条缝睁了睁,一脸恍然,“难不成算是欺压弱小。”
明珠打了他屁股一记:“趁平妈妈不在,我们去武场看看。”
一旁的春景一脸无奈,自家太太是铁了心觉得除了平妈妈就没人说的动她了。
虽然她也晓得自己劝不了,还是试着道:“太太你身体还没好,去那么远的地方着了凉怎么办。”
“我在府里闲逛的时候好像有看到软轿,把那个抬出来坐就行了。”沈明博出主意道。
“走过去应该也没事。”明珠迈了迈步子,“再不走我估计以后腿都要躺软了,我觉得我现在精神挺好的,说不定已经好全了,就那么去吧。”
虽然记忆中原主生病都挺严重的,但是在她心里伤风就是个普通的感冒,通常连药都不用吃,一般睡上一天就会好了,这都喝了几天中药了,估计怎么也该好全了。
一番讨价还价,春景威胁要去找平妈妈过来之后,明珠还是坐上了软轿,不过在离武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放下来她让自己走。
走了几步,明珠突然想起沈明博身边好像缺了些什么,就道:“画姐儿呢?”
“在睡觉呢,她就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这打架的场面让她见到不好。”
明珠没想他还会顾忌到这些,笑了笑:“就是爹娘再要个孩子,我看你也能照顾的好好的嘛。”
“那怎么会一样,画姐儿我对她再怎么好,她也是别家的,以后她找婆家什么的我盯点就是了,但是要是咱爹生的,你看看咱爹样子,要是再生个儿子应该跟我一个样,要是再生个女儿就跟你一个样,不是平白受苦还连带着让我们受苦吗?画姐儿乖我才喜欢她的,要是她像你这样……”沈明博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明珠一遍,嗤了一声,“我才不要。”
明珠笑着扭了一圈他的耳朵:“我才病了几天,你胆量就渐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