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为止,那对委托夫妻俩的经历和这对夫妻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阿婆所说的这件事真实度还是比较高的。
宋檀正想着,又听阿婆说:“人家一听说旗袍又回来了,就说自己没能力解决,让他们另请高明。但他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厉害的那个,大家遇到事都是找他,现在他说自己解决不了,那还能找谁?”
阿婆两手一摊,做无奈状,“木匠儿子也受不了,就寻思把媳妇送回娘家,娘家听说这个事,根本不让媳妇进家门,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反正就是不管、也别过来,都怕沾上那姨太太的冤魂。”
张姣姣默默捏紧拳头,她庆幸祖师爷把观主送过来,否则要是遇到这种事,她都得打碎牙齿往肚子吞。
夫妻恩爱还碍着人家了?
“小夫妻俩都没办法,只好把媳妇送到附近尼姑庵,希望寺庙里的佛祖能治一治。”
阿婆长长叹了口气,“就在当天晚上,那媳妇夜里穿着旗袍走回来,当晚就投了井,木匠儿子早起打水的时候看到了,当场疯了。”
一个是把自己淹死在水盆里,一个是投井自杀,基本都是溺死,和那姨太太的死法也能对应上。
宋檀若有所思地记下这些关键点,又问:“那其他四对呢,都是这样的吗?”
“嗯……”
阿婆认真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有一个是家里没井,直接投了河,其他都是这样。”
宋檀又问:“那时间呢?从发现旗袍到死亡,时间一样的吗?”
听她这么问,阿婆反而觉得有些奇怪,她不像是在问禁忌传说,倒像是遭遇了某些事、寻找对策。
阿婆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你问时间做什么?你真没看到?”
宋檀:“……”
“我真没看到。”
宋檀忍不住瞥了姬善一眼,后者正安静地喝茶吃点心,注意到她的目光,悠悠地往这边瞥了眼,而后又悠闲地移开视线,继续享受下午茶。
真是悠闲得让人手痒。
“那你问这个干嘛?”
阿婆觉得奇怪,探究地看着她。
见阿婆这样执着,宋檀坦白道:“阿婆,是这样的,我看到有人在网上求助,她丈夫就是阳平人,刚领证回阳平准备办酒,结果在老宅里看到一件旗袍。”
阿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恐惧,“那、那他们俩……”
宋檀叹息了声:“就在上个星期,她溺死了,丈夫也疯了。”
原本还满心气愤的张姣姣只觉得胃里塞了几颗石头,沉甸甸的。
听阿婆说的时候总觉得这是个故事,等它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遥远的距离就变成了荒诞和恐惧,就连愤怒都显得十分苍白。
要是让她找到那件旗袍,她非得手撕了它!
阿婆下意识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有几分激动:“那你还问这件事?!”
这不赶紧有多远离多远,怎么还赶着问呢?
见阿婆对这件事很是抗拒,宋檀斟酌片刻,说到:“好吧阿婆,其实我学过一点玄术,解决过不少这种问题——”
“啥?”
阿婆愣了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你是个道士?”
她下意识看向姬善,“不是说道士不能结婚吗?”
一听这话,姬善下意识解释说:“没有这说法,道士当然可以结婚。”
察觉到宋檀看了过来,他气定神闲地扬起眉毛:“难道我说的不对?”
宋檀:“……”
他说得对,的确没有不能结婚生子的规定。
至少她大师兄就结婚生了孩子,本来也想让那孩子拜入上清,然而孩子的天赋太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也别去,那十里八乡有名的半仙都解决不了,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别往上赶了,要是把那姨太太惹急了,她一看你们夫妻俩这样子,一嫉妒跑来霍霍你们怎么办?”
阿婆把脑袋撇到一边去,“别管别管,这事你管不了的。”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宋檀耐心地劝道:“阿婆您别担心,我解决不了,还有我师父呢,我师父那是真得道高人。”
这也不算撒谎,她师父都地府当判官了,这可不就是得道高人?
阿婆扬了扬下巴,语气笃定道:“那就让你师父来解决!”
小年轻不知道深浅就往上冲,要是把自己折进去怎么办?
“那我也得把事情打听清楚呀,总不能让我师父来打听吧,不然我这当徒弟的,不就成了吃白饭的?”
听到宋檀这么说,阿婆心生迟疑——还真是这个说法,要是所有事情都自己做,人家收徒弟做什么?
见状,宋檀再接再厉,“您放心,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话音一转,“你看他长这么好看,我当然得谨慎点,不然就便宜别人了!”
正在喝茶的姬善差点一个手抖把茶水泼衣襟上,他下意识看向宋檀,后者朝他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