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好事,他要把道观里的存粮全都吃完!
见他去拿零食,宋檀只问到:“你饿了?”
“是的,我要饿死了!”
姬善没好气地应声,直接抱着刚才那一大包零食回来。
他是脑子有病才会挑这么多好吃的零食送给她,就该让这个薄情寡义的臭女人喝西北风。
听他语气不善,宋檀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刚刚把他气得够呛,他这会儿还在生气完全能理解。
宋檀好声好气地应着:“那要不然,现在做饭?”
虽然她不饿,不过既然姬善饿了,当然要以姬善为主。
姬善拆饼干的手一顿,面色掠过一丝不快,“我中午不怎么吃正餐。”
想让他去做饭再赶他走?
宋檀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笑吟吟地托腮:“好好好,那你吃吧,我是怕你饿着,让你饿着多不好意思。”
姬善冷笑了声,恶狠狠地咬了口饼干。
清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焦糖香气送到宋檀面前,她嗅了嗅,突然感觉有点饿。
算了,还是不要和饕餮抢食物。
宋檀低头抿了口茶水,准备问问当年投靠军阀的是哪几个道观出来的,一个饼干盒子就被推入她的视野中。
她抬眼看向姬善,后者语气凉凉道:“毕竟是送给你的,被我吃完了多不好。”
宋檀本想说没关系,但还没说出口,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说,姬善说不准会更生气。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拿了一块饼干,轻轻咬了口,恰到好处的焦糖味伴随着酥脆的口感在口腔内迸发,仔细尝一尝还有淡淡的奶味,的确很好吃。
“这个好吃!”
果然,姬善对此只是挑了挑眉,面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宋檀:“……”
她好像知道该怎么给饕餮顺毛了。
宋檀记下这次积累的经验,转回先前的话题:“对了,你刚才说那几个败类联合军阀抢夺上清的东西,这些人都叫什么名字,现在还有后人吗?”
如果有后人,那她是要去报仇的。
姬善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好笑道:“你们这些玄门中人,一个比一个护短,他们抢了东西还轮得到你动手?还不到五年,那些人就全死了,连跑到国外的也没能幸免。”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说神骨找不回来了。
先前他就怀疑那些人瓜分了他的神骨,看到宋檀还回来的小尾骨,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那些人如果还有后人,神骨也许会被当成传家宝传下去,但那些人全都死了,这些神骨自然就不知所踪了。
“死了就好。”
宋檀用力咬了口饼干,仿佛是在咬败类的肉。
真没想到近百年内的玄门会这么乱,净出些欺师灭祖的败类!
她努力平复着心绪,“对了,你先前说张岳回到道观,那之后呢?”
“后来政策更紧了,他为了避风头就把道观搬进衔霞山。”
姬善陷入了回忆中,“唯一的徒弟叛出师门,当时的环境也不允许,张岳没办法收徒,直到一年冬天,他在山脚下捡到一个弃婴——也就是她的师父。”
说到这里,姬善偏头看了眼在旁边桌上练习画符术的张姣姣。
他早就察觉到这小丫头在偷偷摸摸地看他们俩,只不过一直没在意。
见姬善转头往这边看,张姣姣连忙低头练习敕纸咒,假装自己没有分过心。
宋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张姣姣,一看就发现她练得乱七八糟,“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会再继续。”
“没、没,我不累!”
张姣姣闹了个大红脸,为了避免自己再忍不住偷看,特意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两个人。
她一定要专心练习,可不能再分心了!
宋檀收回目光,语气理解道:“我说她师父怎么天赋那么差,原来是这样。”
在那种环境下,能找到一个弟子就不错了,还想找天赋高的?
“因为前面那个徒弟背叛师门,张岳这次更注重玄门规矩的教导,这个徒弟学得也很认真,等张岳开始教导基础玄术,他才发现这徒弟毫无天赋。张岳那个时候年龄也大了,没教多久就抱憾离世。”
姬善轻轻叹了口气,张岳的徒弟连最基础的玄术都不会,道观在他手里又能坚持多久?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座传承两千多年的道观走向没落。
所以自从张岳去世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里。
怀念的语气有些出乎宋檀的意料,“看起来,你和张岳的关系还不错?”
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一直在关注上清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