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欣怡把属于陶淅淅的骨灰罐放在陶母面前,“这次约您见面,仅仅是想送她回家。”
看出陶母心中的疑惑,闵欣怡主动说:“您现在就可以走,希望您回去后好好安葬她。”
这发展有些出乎陶母的意料,她打开盖子看了眼,发现里面的确是骨灰。
她迟疑地扫视着三人,“你们就没有别的要说?”
比如要钱之类的。
闵欣怡转头看向宋檀,见宋檀不说话,便自己开了口:“或许您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
陶母立即警觉,但出于对女儿的思念,她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
……哪怕只是一个故事也好。
闵欣怡讲述自己遇到鬼压床去寻求宋檀的帮助,随后发现那个鬼魂正是陶淅淅,她被配阴婚后困在那个屋子里无法离开,这才跑来向自己求助。
“陶学姐把您的手机号告诉我们,我们才打电话给您,希望您能过来一趟。”
闵欣怡没有讲述陶淅淅在邪道那的遭遇,怕这位母亲受不了打击,只说陶淅淅被配阴婚。
尽管内心怀疑,但在听完闵欣怡所说的内容后,陶母仍旧心绪起伏,眼眶发红。
她抬手按了下眼角的湿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给她介绍一个神棍,让她为这次帮助付款?
宋檀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开口说:“我可以让您见她一面,不收费,只不过——”
看到陶淅淅指着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宋檀移开目光,继续说:“……人鬼殊途,您无法听到她的声音,也无法触碰到她。”
听到这话,陶淅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朝宋檀感激地笑了笑。
“见她……”
陶母话还没说完,宋檀已经站起身,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示意她看向左侧,“看吧。”
陶母不经意往左边看了眼,看到熟悉的透明身影时,她呆愣在原地,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泪水瞬间决堤。
“……淅淅?!”
陶母的落泪让张姣姣想起前几天自己听到师父声音时的心情,忍不住靠在宋檀肩上,“观主,见到你真好。”
要不是观主,她再也没有机会和师父说话了。
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宋檀垂眼看她,到底没推开她的脑袋。
陶母哭了许久才止住泪水,眼睛哭得红肿,这会儿还停不住地打哭嗝:“淅、淅淅,你嗝…你受苦了!我一定会查、查清楚的!”
到底是哪个丧良心的偷走她女儿的骨灰罐,害得她被困在那里整整四年!
想着女儿这四年来的遭遇,陶母心里痛得跟刀绞似的。
她想起帮助她女儿逃出来的人,连忙转头向她们道谢,“是、是嗝……是我误会你们,谢谢你们帮淅淅逃出来,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说着,就要起身向她们鞠躬道谢,闵欣怡连忙伸手扶她,“您别这样!我可不敢当,我什么都没做,是宋学姐帮的忙。”
她唯一帮到的忙,就是决定寻求宋檀的帮助。
陶母立刻看向宋檀,宋檀微微一笑,“您不必客气,这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
陶母脸上的泪水都还未干,她从包里翻出一张卡,用双手递给宋檀:“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做的,你帮淅淅逃出来,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知道给钱很俗气,但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感谢你。”
宋檀面色一肃,“这钱我不能收,我帮助陶淅淅已经收获功德,这对我来说比钱更重要,您给我钱反倒会折损我的功德。”
更何况她本意是帮闵欣怡解决问题,帮助陶淅淅只是包括在其中。
她宁可别人欠她,也决不允许自己倒欠别人的。
陶母没想到会这样,她愣了下,但转念一想,说:“我刚才听这小姑娘叫你观主,你应该出身道观,这笔钱就当时我们给的香火钱。”
她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没诚意。
陶母连忙收回卡,“看我这话说的,等我把淅淅安葬好,我就去道观上一炷香。”
到时候亲自给香火钱。
对香火钱,宋檀倒不拒绝,不过香火钱得是对方在道观里自己出的,听陶母改变主意要亲自去道观上香,她也带出了几分笑容。
小破道观的确该修了,这是大工程,她卡里那点钱可远远不够。
陶淅淅不能在阳间待太久,不过宋檀还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和父母道别。
等到明天黎明前,无常会去带陶淅淅回到地府报道。
——关于陶淅淅在生死簿中的信息被抹去,宋檀特意询问过师父,因为陶淅淅本人是被害死,又被邪道抹掉信息,地府方面可以帮她补办档案。
等陶母带着陶淅淅的骨灰罐离开后,闵欣怡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陶淅淅马上就能入土为安,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担心鬼压床的事情。
不过事情既然解决,那么也该结账了。
“这次多亏学姐帮忙,不知道费用要多少?”
宋檀眉梢轻挑:“这次用了一张缚灵符,就收你五千块。”
才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