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燕丞再怎么浪荡,找女朋友,也没碰过这种千金大小姐。
然而,不止一次从宋燕丞口中听到这姑娘的名字,上次又在机场发生那样的事儿。
江雾里难免猜测,这会儿听人这么直白说出来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江雾里脸上一红,转而又变得煞白。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姑娘又开口了,语调平静,“我跟他在北海道就只有一面之缘,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不要听他一口一个‘替身文学’,没有的事儿。”
江雾里愣了下,咀嚼出她的言外之意,江雾里耳尖发烫,“他说你有白月光,是真的吗?”
可能出于同病相怜,亦或是对这种温柔姐姐实在没抵抗力,汪林莞难得没瞒着她,开诚布公地跟她交心,“是啊,你见过的。”
“告白了吗?”
汪林莞轻笑,“没有,可能以后也不会吧。”
江雾里好奇,“为什么?”
“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小姑娘折了树枝,蹲下来,在雪地里画圈圈,“我想,就算有一天我主动钓他,脱光躺他床上,他都没什么感觉。”
万万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直白的江雾里:“……”
汪林莞:“而且,我身体不舒服。”
江雾里想起她在机场的那个状态,其实多少猜到了,听她毫不避讳讲出来,她还挺意外。
“是得了什么不太好医治的病吗?”
“不算,但也挺棘手。”汪林莞目视远方,仿佛压抑久了,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一个释放出口,“我不想耽误他。”
雪地里被她勾勒出一只狗狗的形状,小姑娘声音清清脆脆,“有时候我很想坏一点,借着自己生病的机会,让他怜惜我,说不定哪天就喜欢我了呢?”
“但其实,我还是挺骄傲的。”她声如蚊蚋,“我想他喜欢我,又怕他是因为可怜我才喜欢我。”
江雾里心潮翻涌地看着她,原来她这样的女孩子,也会有这种烦恼吗?
她认真聆听着,发现这姑娘沉默了许久,转而问她,“你呢?不告白吗?”
江雾里没吱声,好久,才低声说,“有时候开口了,可能就连现在的关系都无法维持了吧。”
晚上回家,汪林莞难得失眠,想起江雾里那句“开口了,可能就连现在的关系都无法维持了吧。”
那她跟苏潮哥哥呢?
如果她开口了,告白了,他会怎么做?
其实,他都清楚的,是吗?
她对他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懂?
是不是借着林周的嘴巴,用“女儿”这种变相的拒绝,来定义他们的关系,也断绝了她的念头?
所以,她不敢告白,怕告白了,连这种关系都无法维持。
说到底,她是一个自私的小姑娘。
明明知道,却假装什么都不清楚,惦念着他的那点温柔。
床头的星黛露兔兔静静地望着她,汪林莞抱着兔兔,将脸颊埋在其中,内心突然有种疯狂的冲动。
想要不管不顾地跑过去,告诉他。
她不想要什么“爸爸”。
她喜欢他。
女孩儿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能不能给她一点时间。
能不能等等她。
等她病好了,等她变得熠熠夺目了。
等她能配的上他。
就——
划开手机的刹那,汪林莞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闷而隆隆,寻了通讯录,点到那个名字。
屏幕上显示正在接听中。
她的心跳也跟着曲折的线路忽上忽下。
“叮——”
手机接通了。
她握着手机,压抑着紊乱的心跳,低低喊他,“苏潮哥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手机那头是很轻地一声“诶”,她微微一怔。
女孩子声音很甜,带了些许娇憨,软软地回她,“你要找潮潮吗?他现在正洗澡哦,要不我把电话拿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