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什么之后,她的视线从那颗浅浅的小痣下落, 停驻在他性感的喉结。
那晚差点亲上去给人a沙发上的羞耻记忆铺天盖地袭上心头, 只一瞬间的工夫, 汪林莞就爆红了脸。
她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还在惦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姑娘蹲在雪地上, 小脚步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忽然,瞧他将光洁白皙的额际抵在小兔子玩偶竖起来的耳朵上, 陡然轻笑出声, “神特么的苏二狗咬人很疼。”
“我咬过你?”
正在兔子挪窝的汪林莞:“……”
他这人天生带了几分痞气, 笑起来时, 隐匿在骨子里的浪荡野蛮生长, 很容易让人沉陷其中。
汪林莞被他那句“我咬过你?”噎红了脸。
来不及开口,听到身后传来温时疑惑的声音:“什么东西咬人很疼?你想咬谁?你们俩神神秘秘说什么呢?”
苏潮盯着小姑娘强装镇静的小脸,几秒后,他单手插兜起了身,坏笑,“没什么,就是想吃兔子肉了。”
“……”
温时:“买呗,又不是没卖的。”
知道这人故意逗她,汪林莞抿了抿红唇,没搭腔。
温时没察觉出异样,手里搂着一托尼猫,怀疑地问:“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吃买的,准备去猎兔子。”
不是他信口开河,实在是这人前科累累,每次飞米国浪,都拉着他出去“打猎”。
真“猎”的那种!
国外枪/支合法,这人又是个激进的冒险分子,去年冬天放假,他没回国,跟着苏潮跑挪威去了。
那块森林覆盖面广,冬天时夜色很长,这人拉着他去深山老林里“露营”,遭遇到了雪崩不算。
回程路上,还遇到了被打扰到的棕熊。
温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他这条小命没葬送,都是老天看他无辜可怜,开了眼。
不过,吐槽归吐槽,其实他还挺喜欢跟苏潮一块出去浪。
对比陆染白那种内在的玩咖,苏潮就是家里大人从小教育小孩子的“反派标杆”。
奇怪的是,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诡异的魔力,总是让人在打死他和爱死他之间,反复横跳。
……
回忆到这儿,温时黑着脸:“真想猎兔子也行,先说好,再特么给老子弄到荒郊野岭跟棕熊搏斗,绝壁跟你绝交。”
苏潮闻言愣了一瞬,懒散一笑,“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两双眼睛齐刷刷瞪着他:?自己什么样儿心里没点数吗?
苏潮也不恼,视线从小姑娘绯红的脸一扫而过,他恶意地揉了揉星黛露的脑袋,要笑不笑道:“再说,野兔哪有家兔好玩。”
“家兔还会cos暗黑中二小萝莉——”
“咔嚓”一声,是什么碎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调侃。
苏潮垂眸一瞧,小姑娘手里是一团被捏碎的雪鸭子。
没戴手套,少女的手指雪葱似的白,指尖却涂了红色豆蔻,浸在雪里,羊脂玉一样漂亮。
“哥、哥!”
小姑娘喊得很甜,眼睛弯了抹弧度,眼神却奶凶奶凶的,真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兔子。
“你瞧,这只二狗子不听话地碎掉了,还挺可惜的。”
苏潮眸色一沉,视线停驻在小姑娘豆蔻似的指尖,没吭声。
温时倒是心头一凛,仿佛这小朋友捏碎的不是雪鸭子,而是某人的狗头。
他这会儿福至心灵地察觉到什么,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眯了眯眼睛,迟疑开口:“你们俩该不会在偷偷地谈——”
“咔嚓”,又是一只雪鸭子被捏碎。
温时:“……”
行!
当他没问。
这话也确实不好当着小姑娘的面儿直白地说出口,温时轻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陆笙那小孩儿呢?”
没人搭腔。
温时:“?”
过了会儿,小姑娘才恹恹地回了句,“去屋里找工具了。”
“行,我去看看她。”
临走前,温时拍了拍苏潮肩头,搂着托尼猫挡住小姑娘探究的视线,眼神疯狂暗示:悠着点儿,可别真当一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