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这人,为什么?

难道,她真是什么顾长老不成?想到这里,鬼王满又是仔细探查了顾雪舞一遍,正是瞧见她丹田一片混沌,皱眉了片刻,突然瞳孔一缩,这……本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废柴,却哪里知道,那片混沌竟是隐隐有规律地在她丹田里运转,似漩涡一般。

难怪,怕是她此时修为早在筑基之上,具体多少,他却是看不出个明白。

洪荒之初早该灭绝的血脉,居然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怪不得,怪不得。

果然是被她的表象给蒙蔽了,以着她那修为,怕是根本不止她表面显示的年龄才是。

“既然你要以一敌众,本王成全你便是。”

他倒是要看看,这来自洪荒之初的血脉,到底有怎般的逆天,说着,他已是衣袖一挥,那篇黑雾之中上百的鬼物已是将顾雪舞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下我们该怎么办?”看着顾雪舞很快被一片黑雾包围,震惊于顾雪舞刚才表现的姬月有些迟疑不定,只好看着云舒拿定主意。

“当然去帮忙了,躲在小师妹身后苟且偷生,说出去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试着催动了几次手里的灭魂符,云舒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玉骨天罗扇一出,便是冲进了那片黑雾。

剩下的几人互视了一眼,便也冲了进去,现在那些师弟师妹们暂时算是安全了,他们也可以放手一搏,生死之间寻得的顿悟,定是要比平日一年的静修要好上不少。

外面看不清状况的一众人就听着一阵兵戈相碰之声,然后,“嘭”的一声巨大的灵力爆破之声,那团本来浓密的黑雾一下淡了不少。

一抹娇小的白影瞬时从那团黑雾里冲了出来,手上一动,十几张“灭魂符”整齐排列在半空,快速向着身后推去,又是一声爆破声响,虽是有鬼物躲过一劫,但是那追着她的黑雾却是有不少立马破碎成片片晶莹消失在空中。

这下,再要追上去的鬼物们犹豫了起来,她要是一直扔那些什么符咒,他们哪里是她的对手,却是见着半空中的人再是没出手,只是诡异地盯着他们。

“她没符了。”

半空的人却是勾唇一笑,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张暗黄的符纸,朝着众鬼物晃了晃,然后身形一晃,“啪”的一声拍到了不知哪个倒霉鬼头上,在那家伙满是惊恐的眼神中诡异一笑,“猜对了”。

她的确是没符咒了,为了让符咒发挥更大的效力,她都是一齐十几张的用,本来就不多,两三下就全部用完了,一下催动这么多张的符咒,她体内的灵力几乎耗空。

一拳击碎那只被定住的鬼物,趁着追过来的鬼物们被她暂时震慑住的空档,她猛然一个闪身,跳到一个说不出名字的内门弟子面前,一把将他腰间的布袋取了过来,倒出一把蓝色的药丸,不管不顾得全往嘴里塞去。

“回去后你来找我,我还你双倍。”

一把将袋子丢回原主,不动声色地忍着灵力耗竭的人快速将自己四肢绑着的玄铁负重解开,“嘭”的一声丢在地上,捏着指骨一步一步朝着那些有些乱了阵脚的鬼物走去。

“哼,这么快就到强弩之末了吗?”别人没看出,那站在局外观察的鬼王可是看出来了,冷汗连连的人,根本就是灵力耗竭得厉害,看来,她这样子也不到融合的境界,是他高估了她。

没了灵力,他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个赢法,那人却是勾唇对他诡异一笑,“我的杀手锏可不止这一个”。

然后,竟是捏着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向了袭向她的鬼物,明明那么“米分嫩”的的拳头,却似带着惊天的力量,不出几拳,被击中的鬼物便是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然后,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不论是人还是鬼,都满眼惊讶地看着那走着武修路线的打法,全然爆破般的力量,很不协调地融合在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儿家身上,让人看着满眼的震惊和怪异。

想不到,这小师妹……如此……

以前欺负过她的人不觉得背后一阵寒意,怎一个可怕了得。

连加入战场的穆锦年几人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她这种怪异又不协调地打法。

远远站在一边的鬼王不知如何感想,只幽幽一句,“真是野蛮的丫头”。

反正,这此之后,天剑门上下都深深记住了一个名字,更记住了她那疯狂不要命的打法,听赶到的紫幻长老说过,这顾雪舞早已是灵力耗竭,再是撑下去,怕是筋脉都要损毁。

但众人分明记住了,那日,那人似乎完全沉浸去那种野蛮的打法,满眼冰冷的血红,比那鬼王还似来自地狱的鬼魅,最后手再是抬不起一分,脚再是动不了半分,那满眼疯狂的杀意,硬是教一众的鬼物不敢靠近半分。

☆、第091章 自求多福

顾雪舞又梦到小师叔了。

梦里,是她这五年来第一次这么清清楚楚地梦到他,人都说,梦境皆是由人心所衍化而成,若不是刻意在脑海里描摹记住过一个人或物的轮廓,再怎么琢磨近看,万象都是模糊一片,虚虚幻幻若水中明月,摸不到,触不及。

可是,除了周围被一片浓雾笼罩之外,她却是将梦里出现的人看了个真真切切,清楚到连小师叔那精致温润的眉眼都能看个仔细,甚至触手感觉所及之处一片温热,还能闻到淡淡的,让她熟悉的竹叶清香。

那人披了一身雾色在身,踩着满地落叶清霜,缓缓走到她面前,宽大飘逸的袖袍一挥,将她揽入怀中。

“身子可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冰凉温润的声音,仿佛是盛装在匣子里的古玉,带着岁月的味道。

“没……”刚想要让小师叔莫要担心的人却忍不住酸了眼角,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整个埋入好久未曾触及的怀抱,带着哭腔,“哪里都不舒服”。

“告诉小师叔,还有哪里疼?是否损了筋脉?”

梦里的小师叔似乎是慌了心神,执起她的手就要查探她的筋脉,却是半路被她抽了出来,“我筋脉没受损”。

“那是何故?”

看着小师叔被自己随便一句话就弄得满心担忧,她有些愧疚了起来,终是忍不下心来看着他为自己担忧,只得埋头在他怀里闷闷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想要小师叔抱抱。”

小师叔这五年来都没来看过她一眼,丢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她有点赌气而已。

听着这么说,面前的小师叔神色这才一松,如她所愿将她抱入臂弯,左手象征性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以示惩罚,“你这孩子”。

这只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亲密动作,终于让顾雪舞心头压了好几年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委委屈屈地抱着自家小师叔的脖子哭了起来,那眼泪硬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很快便是湿了面前人的半个肩膀。

他自然是明白自家的孩子憋了满肚子的委屈,忍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在自己面发泄出来,心头跟着满满是疼惜,边轻拍着她的背边柔声哄道:“小师叔不好,让雪舞这几年来受委屈了。”

“嗯,我受委屈了,受了好多的委屈。”男人臂弯里的小丫头边哭边点头一个劲儿地承认。

“好,我们家的雪舞受了很多委屈,等时机到了,小师叔就与你好好出一口气可好?”

“不好,我才没受委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