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下凡了 第124节(2 / 2)

“水华!水华!!”

“洞渊……我没事。”她握紧洞渊的手,与他四目相对时发现他眸中竟有泪光。

身体突然被扯入另一个怀抱。桓玉手足无措的上下检查着水华的身体,手指颤抖到不行:“华儿?华儿?”

望着他煞白的脸色,水华反倒松了口气。原来大哥还是在意她的,大哥依旧还是那个爱她护她的大哥。

“别担心,我没事。”她拿下脸上的手,站起身看向发疯中的煊礼。

此时的煊礼如同六亲不认般,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下了死手。

朵朵业火红莲凭空开起,形成一堵火墙将煊礼与其他人隔绝开。水华跳入火墙之中,制住了他的身体:“二哥,醒醒。”

她的呼唤声并没能唤醒煊礼的意识。煊礼的眸光此时木讷而黢黑,失去了他原本夺目的赤瞳。他空洞的盯着水华,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感情,唯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水华颤抖着抚上他俊秀的面容:“二哥,快醒醒,求你了。”

“哈哈哈哈哈!水华神君还是莫要尝试了,他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二哥!”刈刍君得意的声音跨过长空而来。

水华并不回头看他,声音平静无比:“你给他下了什么蛊?”

刈刍君道:“自然是一种至尊之蛊,若你想要解药,那可当真是没有。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尝试用红莲业火净化,此蛊已经与他的魂魄彻底融合,他现在已经是个实实在在的魔,你若想强行将蛊与魂魄剥离,可是会要了他的命的。”

“何时下的?”

“呵呵,就在不久前,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还好煊礼神君是个鲁莽的,稍微逗一逗就沉不住气,否则我还真不好得手。“

水华想到前段时间煊礼受伤一事,原来就是那个时候,可她没有发现。

“为什么是他?”

刈刍君无辜的摊摊手:“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

死死掐住掌心肉,水华转身看向他:“你给他下蛊,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打败北辰之地,打败我吗?”

刈刍君摇摇头:“这就错了。我可不想打败你,我是想得到你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声口哨响起,身后的煊礼猛的突破禁锢,疯狂朝水华扑去。水华早有防备,再次将他禁锢住,煊礼如一头野兽般不停嘶吼着,浑身经脉爆裂也要破开禁锢与水华来一场厮杀。

水华怕他活生生将自己爆体而亡,不得已松开禁锢,左躲右闪避开他的攻击。火墙之外的人想冲进来帮忙却被牢牢堵在外面,只能干瞪眼看着。煊礼是拼了死的要伤她,水华情急之下一咬牙,决定唤起红莲业火尝试净化他的魂魄,将蛊毒与魂魄分离。

业火焚烧起煊礼的三魂七魄,他停下动作爆发出极度痛苦的惨叫声。水华慌忙收回红莲业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若再焚烧下去,煊礼的魂魄会活活被她烧尽。

不单如此,水华发现与此同时,自己的力量竟然在同步快速流失。

“这怎么可能?!”红莲业火能摧毁一切亦能净化一切,先前那龙六太子身中蛊毒被控制,她都能将蛊虫与魂魄分离,这次为什么不可以?!而且她的力量怎么会同步流失?

“哈哈哈哈!我早说了让你最好不要尝试,你怎么会觉得我在骗你呢……”刈刍君得意至极的声音传来。他若没做好万全之策,又怎么在魔宗之力还未全部得到之前攻打北辰之地,光是一个幽冥之神就根本让现在的他无法对付。

在给煊礼下了至尊之毒后,同时他也下了一道咒术。此咒术乃是魔宗所创,是一种血缘咒术,若中咒者死去,与其血脉相连的血亲会随之一同死去。此咒术依附于中咒者的魂魄之上,水华可以用红莲业火将其强行剥除,然而因为蛊毒的原因,一旦她焚烧煊礼的魂魄,煊礼就会死去,身为血亲的她亦会随之一起魂飞魄散。可若不强行剥离咒术,想杀死煊礼,她同样会一起魂飞魄散。这是一个死结。

“此蛊毒可与先前水华神君所知的完全不同,一旦中下就会与魂魄彻底融合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煊礼神君如今已经彻底成了我的傀儡,水华神君若想阻止他,就只有杀了他,然后与他同归于尽。不想杀了他,就只有让他杀了你,如此他才会停下。没有我的指令,他是绝不会停下的,你亦可以选择不杀他将他关起来,最后他也会在极度痛苦中自曝而亡。”

此次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水华。

红莲业火身为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之一,若能够将水华炼制成武器便能操控红莲业火之力,他上次失败了一次,不代表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而这幽冥之神到底太过强大,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功得手,因此他也留了后手,若煊礼成功杀掉水华,他可以得到水华的身体以及魂魄,将其将其成武器。若煊礼无法成功,那她也终会随煊礼一起死去。得不到就将其毁掉,水华的存在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

“如此,水华神君要如何抉择呢?被自己的亲兄杀死保他一条性命,或与自己的亲兄同归于尽?”

嘶吼声不断从煊礼的喉咙中发出,他浑身的经脉正在被自己寸寸爆裂。

水华望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煊礼,头一次心中恍惚起来。

她知道,刈刍君说的都是实话。

干脆让煊礼杀了自己,起码能保住他的一条性命?

即便今后他不再是他,而是作为一个傀儡活着。

亦或者,杀了他,与他同归于尽,起码,他不会再痛苦。

她想起了曾经算到的煊礼的命格,那个她看到的画面。

无法再眼睁睁看着煊礼折磨自己,她松开了对他的禁锢。下一瞬,煊礼就朝她扑了过来。

“水华!”

“华儿!”

外面的声音她已经听不见。被煊礼死死掐住脖颈,她望着眼前全然陌生的人,泪水止不住滚落在他的手背上。

“哥哥……”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唯有嘴唇在动。

煊礼空洞的盯着她,浑身早已被鲜血浸染,有他的血,还有她的血。

“哥哥。”面色红的发紫,因呼吸被夺她脸上无法抑制的泛起痛苦之色,嘴角却是牵起了一抹和暖的笑容。

亦如往常兄妹欢闹时,她发自内心的柔软。

纵使她总是欺负他,总是戏耍他,总是嫌弃他……可她也总是纵容着他。

她不撒娇他就向她服软撒娇,她不满意他就扮蠢装傻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