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吗?是个女孩。”
“您为什么对一个女孩笑成这样?”空空如临大敌,双目圆瞪活像见了鬼,“您该不是会……您您您破戒了!!”
“别胡说。”慧觉敲空空的脑袋,背着菜篓带他回山,“她不是普通的女孩。”
酆山万里连绵,光影消散于大地,只在远山之上残余了线形的一抹。
慧觉望着山巅:“我入过许多轮回,自第一世后,再没见过像她那样的人。”
距离虚龙衔回桃桃过去了一个月。
它在堕落城最高楼的天台找到她时,她每一寸骨头与灵魂都破碎了。
……
混沌界。
那年大火的痕迹被初春新生的绿意遮得几乎看不见。
桃桃一直昏迷,没有醒来。
关风与的院子里,菖蒲花开成了海。
午后,虚龙盘踞在院外晒太阳,富贵缩在池塘边陪元宝午睡。
特调局是午饭过后来的,只有两个人,霍迪陪着齐瀚典,说是来探望桃桃。
桃桃昏迷,李三九又去追寂静之主,混沌界没什么人在。
关风与安静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守住背后那扇门。
他左手拿着桃木,右手拿着雕刀,一刀一刀刻着手中的木像。
齐瀚典来了很久,关风与一言不发,连招呼也不曾打。
元天空给他们倒了水,和霍迪一起坐在池塘边。
霍迪低声和他交谈:“灵师界一直在想办法补救,目前的声音有两种,一种是找到可以替代十方璞的东西尝试补门,不过尝试了很多相似的灵石都失败了,要么是力量不够,要么是属性相冲。”
元天空:“十方璞的本质是灵,要是把天地间游离的灵聚集起来,可以补那窟窿吗?”
霍迪:“你能想到的特调局早想过了,不行,就算华灵院可以研制仪器收集游离的灵,这套流程下来至少也需要两年。根本来不及。他们现在提出了第二个方案,堵不如疏,现在还有一个月,与其去想怎么补门,不如想想后事。”
元天空苦笑:“这就想到后事了?”
“一个月可以做的事很多,在迷津渡设置结界,尽量将十方炼狱的邪祟困在酆山,再教授凡人基本的术法常识用以自保,或许可以将人间的损失降到最低,至于邪祟,慢慢驱除吧,总有剿灭的一天。”
元天空:“不是我说丧气话,炼狱邪祟那么多,慢慢驱除,恐怕灵师根本等不到那一天就死光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办法,哪个灵师会真的相信?你哥最近头发都快白了。”
“我早就说过当局长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世界末日到了,别人还能享受最后的时光,他却要忙到死前最后一刻。”
霍迪:“那谁他师娘,我是说那个叫南宫尘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真是邪魔?”
元天空沉默了很久:“南宫哥,他救过我很多次。”
霍迪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回头看背后大门紧闭的屋子:“鸣钟人还好吗?那天之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齐瀚典是来探望桃桃的,本不用别人陪同。
是霍迪非要来的,只是来了半天,屋子都能没进去。
元天空神情沮丧:“我也没怎么见过桃桃。”
背后的门打开,萧月图从里面冲出来:“师哥——”
她的嗓门吓了院子里的人一跳,连忙压低了低:“我刚才看到,师姐手指动了一下。”
雕刀陡然停住,关风与丢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进屋。
元天空和霍迪想要跟进去看看,老式的雕花木门却在他们面前砰一声拍上了。
霍迪抱臂打量眼前这扇紧闭的门:“他以前也这样?”
萧月图在堕落城伤得很重,不过有富贵在,伤不致命。
灵师体质异于常人,及时送医后,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就基本恢复了。
此时的特调局没有心思再管她身上的通缉令。
半个月前,她出院和元天空回到混沌界,桃桃一直都没有醒来。
在这些日子里,关风与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除了萧月图偶尔能进去帮桃桃换衣服,就连元天空也被禁止入内。
元天空回想这半个月里关风与的种种表现,皱着眉:“与哥,他最近不太对劲。”
霍迪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神情凝重走到齐瀚典面前:“齐老,特调局传消息来,姬梧桐说,他有办法解决十方炼狱的困境。”
元天空:“这是好事啊,小白脸也有点作用嘛,不过他狡猾的很,可能是在骗人,他的法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