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吃了一嘴毛,把它从脸上拽了下来:“小东西,你找死吗?”
富贵被她揪着,不仅没有挫败,反而越战越勇还想继续。
南宫尘瞥了它一眼。
在接触到那道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目光之后,它顿时泄了气,不敢动了。
桃桃把它握在手里,屈指弹它毛茸茸的鸟头:“还说你不喜欢它?你个见色忘主的傻鸟。”
富贵嘴里发出反抗的啾啾声。
桃桃又看向元宝,它拖着淡粉色的尾鳍在水中翻起水花,十分漂亮:“富贵是雌雄同体,它是什么?”
“是雌。”南宫尘说,“你抓它看了半天,这都看不出来吗?”
桃桃:“我又分不清鱼的性别,只是随便看看。”
“那人呢?”
他这样问,桃桃忽然想起在灵境中她问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有没有那个的事了。
之所以那时能厚脸皮说出那种话,是因为他是小孩模样。
现在他用着原身,桃桃对着他那样一张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继续这个会让她脸红的话题,放开富贵,走出浴室将自己摔到床上:“我要睡觉了。”
她按灭房间的灯,闭眼假装入睡。
四周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包括南宫尘的呼吸声。
桃桃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他站在窗前看夜景,没有要回花里的意思。
她问:“不回去吗?”
南宫尘:“在花里待了两天太闷,想在外面透气。”
桃桃又问:“那你站着不累吗?”
“累。”南宫尘声音带着戏谑,“那要怎么办呢?”
这男人是有些狡猾的,桃桃虽然知道,但还是自愿上当。
她裹在被子里,朝床的一侧挪了挪,拍了拍另一边:“要上来休息吗?”
南宫尘笑了笑,朝她走过来。
他真的只是来休息的,安分地占着床的半边,和桃桃中间用被子隔着一道清晰的界限。
夏夜燥热,酒店的人空调也不制冷。
南宫尘在房间,桃桃又不好换上凉快的睡裙,只能一边冒汗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在这夏夜里是唯一凉爽的来源。
她不好意思主动朝他靠近,只得继续窝在床上翻滚。
南宫尘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安静仰躺着,可桃桃知道他是不需要睡觉的。
黑夜里,一切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酒店外的风声,路上的车声,甚至楼下烧烤摊上吃宵夜的人声……
唯独没有他的呼吸声,像是刻意屏住了。
桃桃终于热得受不了了,转过身来面朝着他抱怨:“南宫尘,我好热啊。”
静夜里,她听到南宫尘动了。
他冰冷的手擦过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凉爽遍体,桃桃终于满意地睡了。
……
清晨五点,桃桃准时醒来。
她睁开眼那一瞬间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昨晚南宫尘握着她的手帮她降暑,她睡得很舒服。
可半夜睡相实在不好。
清晨醒来,她竟然一手搂着南宫尘的脖子,脑袋搭在他胸口,腿还横搭在他的腰上,口水都流到他领口里了。
南宫尘下巴抵在她发顶,桃桃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衣服上全是她的口水味,她伸手蹭了蹭,湿漉漉的。
桃桃尴尬地坐起来,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看看自己,又看看南宫尘,脸红了:“我……你……你怎么不推开我?”
南宫尘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躺了一晚,手有些酸。
他揉了揉,贴心地问:“要我回玄魂花里待一会儿吗?”
桃桃得了台阶下,连忙说:“要的要的,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