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伤害其他人, 山灵会出手干涉, 这也是萧月图气得要死却始终没有揍那几个人的原因。
关风与接过桃桃递来的面包吃了几口, 他瘦了很多, 但气质一如从前冷淡。
萧月图和元天空狼吞虎咽把那些东西一扫而空, 桌上还剩最后一个韭菜盒子。
元天空原本想吃,看到萧月图也一副没吃饱的样子,于是把韭菜盒子留给了她,他问桃桃:“再没吃的了?”
桃桃掏出一包饼干,那是平时用来喂富贵的鸟食。
元天空饿得眼睛发绿毫不嫌弃,接过来吃了。
富贵窝在桃桃头上,斜眼看着他,一脸的同情。
元天空:“昨天我在山庄转了一圈,连只耗子都没看见。”
萧月图:“快别说了,那玩意儿就算抓到了我也不吃。”
关风与:“山灵手里的十方璞至少十枚,它把我们困在这里不会只为了游戏。”
桃桃深以为然。
山灵又不是贪玩的小孩,想要人陪才把人困在这里。
就算它是,那么想要人陪它玩游戏也得让人吃饱才行。
天花板上华贵的吊灯豁然被点亮,整个古堡的大厅里被灯光照得犹如白昼。
壁炉里的火柴停止燃烧,桌上的白烛也熄灭了。
对面那四个人露出了恐惧却又期待的神情。
桃桃转头,看见长桌尽头的主位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雪人。
和下雪时人们堆出来的胖乎乎的雪人不同。
这只雪人是用透明的冰晶做成的,它身体纤细,在冰晶的身体上穿着一层雪做的外衣,五官空洞,散发着寒意。
“新朋友来了。”雪人开口,是一个平和的女声,“没有多余的角色给你们,就请新朋友围观吧。”
萧月图小声对桃桃说:“这就是山灵的阴暗面,它每天都会出现主持一场剧本杀。”
雪人挥动冰手,七道冰镜分别浮现在长桌两边的七个人面前:“请阅读剧本。”
桃桃凑到萧月图身边,发现冰镜里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那是萧月图的人物信息。
这是一个简单的推凶本。
在一家精神病院里,院长离奇死亡。
七个有嫌疑的精神病人被副院长聚集到一起,通过互相间的交谈、盘问,投票推出凶手。
如果成功投出真凶,那么其他人获胜,如果凶手活到最后,那么凶手获胜。
雪人说不需要桃桃参与,所以她和南宫尘坐在长桌最末,安静地围观。
游戏开场,桃桃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四人每次都能在不触犯游戏规则的前提下将他们关风与三人投出去获得游戏的胜利了。
关风与那性子跟别人多说一个字都嫌烦,玩这游戏像是凑数的,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不说话了。
除非别人问起,否则他只是在旁充当一个观察者的角色,根本不参与游戏。
当对方四人根据剧本的线索指出他的问题后,他也不辩解,所以总是很快就被淘汰。
元天空则太实诚了。
剧本中每一个人都有污点。
但别人可以通过狡辩、祸水东引的方式脱离嫌疑,他不会装,也很快被投出局。
萧月图看那十几页的剧本看得头晕眼花。
她本身逻辑不算缜密,在关风与和元天空都出局后往往也坚持不了太久。
坐在她对面衣冠楚楚的眼镜男问:“四号病人,在我的剧本中显示,你曾在深夜里一个人撬锁外出站在院里的树下,拿着一把刀在树上刻字,内容是‘院长去死’,你承认吗?”
萧月图被四个人盘问得很烦:“我是精神病人,我做点精神病该做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眼镜男:“所以你承认对院长心怀怨恨,诅咒院长去死了?”
萧月图:“他贪污了公款,只让食堂给我们吃饭店里剩下的泔水,你不恨他啊?”
“我是精神病人,神志不清,对于泔水没有概念,所以也不会怨恨。”眼镜男说,“谋杀院长是一个非常缜密的计划,我这种连泔水都分不出的病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需要完备逻辑的事情?”
萧月图:“……你做不出来他们三个也做不出来吗?别告诉我他们三个都分不出泔水味。”
坐在眼镜男身边漂亮的长发女孩说:“我们没有像你一样在树上写下让院长去死的话。”
萧月图不知不觉就进了这几个人的套子里:“可你们也对院长有抱怨啊。”
“你。”她指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你说院长很讨厌,每天都逼你吃你不喜欢的药,还有你——”
她又指着另外一个脸上全是痘印的男人:“你之前因为院长关你禁闭骂他是狗娘养的。”
眼镜男说:“抱怨与诅咒是两码事,你也说了,他们对院长只是抱怨,而你却写下了诅咒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