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师弟,桃桃在山上长大,也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本来对这一块就缺一点弦。
她问:“躺哪去?”
关风与不打算和她解释了,提着她的腰将她带到了床上。
桃桃瞪大眼睛,刚要推开他下去,他自己也翻了上来。
沉甸甸的身体压着她,桃桃用的力气不够,一下竟然没有推开。
她往上看,是关风与英俊却略显得晦暗的眉眼,与头顶被煤油灯映得半边亮的屋顶。
她刚要再推他,关风与却攥了她的手按在头顶的枕头上:“嘘——”
他声音刚落,搜查桃桃的灵师从林子里追出来了。
关风与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两人的下半身,只露出他赤着上身。
他将头埋进桃桃的颈窝,鼻尖抵在她耳边:“别说话。”
两个灵师从林子里跑出来,看见前面有间亮着灯的屋子。
其中一个灵师要过去查看,同伴拉住他:“那是关风与的住处,他提前回了学校说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校长把那间屋子的使用权给了他,闯入者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去他面前晃吧?”
“那可不一定。”被他拉住的灵师说,“万一关风与今晚回宿舍住了,那人趁虚而入了呢?就算真是他在,我们查一查也没什么大事吧?他不会介意的。”
被他这么一说,同伴也觉得有可能,两人轻手轻脚朝那屋子走去。
灵师的听力很灵敏,刚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要敲门时,却听见一阵不可言喻的声音。
低低的,虽然并不直白,却叫人遐想连篇。
一旁窗户开着,两人侧头从窗户上看了眼,就着明亮的灯光,屋里的情形一览无遗。
不看不要紧,一看瞬间捂住了嘴巴。
那被华灵院女生称为无法靠近的冰山的、优秀到嵇色邪亲自压着他的毕业证不给毕业的关风与。
他赤着上身躺在床上,身下压着一个女人。
而他,正偏头去吻着那女人的长发。
被子下的情形是看不见的,但刺入眼睛的画面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两人连忙缩回身体。
“你现在敲门,他恐怕会介意。”
“那女生是谁啊?我再看一眼。”
“你疯了吗?”同伴拉住他,“打断他的好事,不怕关风与生吃了你啊?还是快点去办正事吧。”
“真是世界奇闻,他竟然不是个冰山……找校长要这间房原来是为了这个,嘿嘿……”
两人也知道坏人好事是不道德的,关风与在华灵院这么多年,又是混沌冢的人,绝不会是那个试图闯入恶灵渊的人。
他要有这心思,校长怎么会把这里屋子的使用权给他呢?
屋外的人轻声呢喃了几句就走,继续去搜索那闯入者。
……
桃桃掌心被关风与攥着。
哪怕在有些事情上她不算太懂,但也隐约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出门之前,她痛得躺在床上时不是没有听见隔壁的声音。
苏婉婉和安德烈在隔壁做的那事她以前也见过。
当初在申城承和医学院,她蹲守何文建,恰巧碰见了一对野鸳鸯。
当时南宫尘也在,不准她看,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也能落在她的身上。
紧张尴尬得手心出了汗。
关风与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呼吸融入了她的耳畔。
和他的人不一样,他气息滚烫,让她耳朵一阵灼热。
知道他是为了帮她躲开华灵院灵师的搜查,可知道和不尴尬是两码事。
桃桃脸有些红,被他的气息一烫,更红了。
关风与并没有完全将身体压在她身上,而是留了一道短短的缝隙。
可桃桃仍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硬得像一块铁板。
不知在这样难熬的尴尬里持续了多久,桃桃听见两人离开的声音,推了推他:“人走了。”
关风与微微抬起头,刚才短短几分钟内,他脑海中浮现起了许多从前的画面。
小时候的桃桃很贪玩,喜欢往山中跑。
他怕她走丢,更怕他遇到危险,总是跟在她身后。
桃桃在山里玩了一天累了,常常走不动,可离回清风观的路却还有很远,他只好背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