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桃桃喝下了灵物,他又对元天空说:“帮我把阿与扶起来。”
“与哥他已经昏迷很久了。”
“我知道。”
“你是听外人说的吧?”
李三九摇头:“一个月前我来过一次藏库。”
元天空愣了:“不可能,我一直守在藏库外面,苍蝇都飞不进去。”
“苍蝇都飞不进,那桃桃是怎么离开的?一个月了,你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不在藏库里吧?”李三九怜爱地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
元天空挠挠头:“是啊,她这一个月去哪了?从外面回来还浑身是血。不过你一月前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走啊?如果你早点出现,巫家人也不会这么嚣张。”
关风与被扶在床上,李三九坐到他的背后。他摊开手,手中放着一只蠕动的黑色小虫:“我来的时候桃桃已经不见了,我离开是为了去找这个,一个月前我检查过阿与的身体,他之所以昏迷是因为被人下了噬心蛊。”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恶毒至极的蛊虫,噬心蛊分为雌虫和雄虫。下蛊者一般会将雌虫下到人身上,雌虫平时会潜伏在体内休眠,一对雌雄间能互相感应,当下蛊者操纵雄虫,那么雌虫就会在心内噬咬。这种虫子有十首,雌虫不断产卵孵化,能将幼虫遍布人的全身,当蛊毒发作,会让中蛊者生不如死,除非取来雄虫让它吸引出雌虫,否则无药可解。”
“太恶毒了吧?”元天空望着李三九手里的黑色小虫,“所以这个就是噬魂蛊的雄虫?你找来了?”
李三九叹了口气:“我刚才说噬魂蛊有几颗头?”
“十首。”
李三九按着他的脑袋靠近那条黑色虫子,像是幼师在教小孩,他问:“那这条虫子有几颗头呢?”
“一颗啊。”
李三九关爱地拍了拍他的脑壳:“你还没傻彻底。”
元天空:“……”
“阿与体内那条雌虫配对的雄虫没那么容易找到,这是另外一种虫,我在昆仑蹲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它不能完全替代噬魂蛊的雄虫,但可以短暂地迷惑雌虫,让它以为它就是雄虫本身,只要雄虫在侧,雌虫就会停止噬咬。”
“我明白了。”元天空说,“是替身!”
李三九补充:“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替身,最快半年最慢一年雌虫就会发现端倪,所以它只能续阿与不到一年的命,一年之内找不到真正的雄虫,神明在世都救不了他。”
他解开关风与的衣领,将手里黑色虫子放到他心口的位置,小虫缓缓沿着皮肤钻进他的心脏。
李三九手掌按在他的心口,灵力灌入,关风与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他昏迷是因为剧痛和噬魂蛊咬出的鲜血堵住了心脉,得亏是灵师,凡人早死了,把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李三九扶着关风与躺下,站在床前看着他和桃桃。
桃桃身上全是血,脏兮兮的让人看着难受,他转头对元天空说:“你要不给她换身干净衣服?”
元天空连忙摆手:“疯了吧?我要把她看光了她醒了不得杀了我啊?你是她师父你怎么不来?”
“她但凡再小个十几岁我也就换了,现在这么大的丫头,我哪方便干这种事啊。”
“你不方便我方便?”元天空看着关风与,“与哥应该快醒了,让他来吧。”
“那不行。”
“都是一起长大的师姐弟,有什么不行?”
“这小子一直对桃桃有心思,让他帮桃桃换衣服,不是明摆着让猪拱我的白菜?”
元天空:“……与哥也算是猪?”
关风与是灵师界出了名优质灵师,如果他都是猪,那其他人算什么啊?
“天底下的臭小子在我看来都是猪,没一个好东西。”
“桃桃师父,你逻辑有问题。与哥是猪,那我不是猪中猪?况且与哥就算再猪,他也是你养的猪,你不让自己养的猪拱白菜,反而让外来猪拱,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就是阿与他真能拱。”李三九打量了下元天空,评价道,“而你,呆头呆脑,就算拱了,桃桃也指定是看不上的。”
元天空:“…………”
他想了想,幽幽地回击:“你担心这些也没用,说不定桃桃早就被其他的猪拱了呢?”
李三九顿时如临大敌:“你说什么?”
元天空指着那盆玄魂花:“喏,在那呢。”
李三九端起花盆:“枯萎的玄魂花?”
元天空:“桃桃说那人的灵魂可能就在里面,她让我照顾好他。”
李三九问:“你说清楚,那人是谁?”
“南宫尘。”
“南宫尘?”李三九怔了一下,“同名同姓吗?他长什么样子?”
元天空的目光在藏库内转了一圈。
李鹤骨离世后,他封存帝钟的结界不见了,墙壁上的那副画也露了出来。
他指着画上的人:“就长那样啊,不过南宫哥是鬼魂,不是人。”
李三九盯着画中人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怪不得都说那晚混沌界内出现九株灵师,后来又消失不见了,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