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
“很挤?”南宫尘突然问。
“也不是。”
南宫尘朝车门的方向挪动:“坐过来。”
还没等桃桃动,关风与也朝旁侧挪动,他没有说话。
桃桃僵硬了,此刻后排可以供她坐的空间很大,但她直觉告诉自己不可以朝任何一个方向动,会出大事的,于是轻轻抱着头不说话了。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很久,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问关风与:“那个叫巫凤雏的女人看我很不顺眼,为什么啊?”
关风与蹙眉:“她做什么了?”
“她拿石头打我,还好南宫拦下了,不然我脑袋都要开花。”桃桃夸张地说,“你问小天,那么大的石头,吓死我了。”
元天空说:“她弟弟还对老大用符,还好有我挡着。”
关风与眼眸冷了:“她的爷爷是师祖多年好友,我看着师祖的面子不好对她做什么,没想到她变本加厉了。”
桃桃:“那女人不是一般的恶毒,按理说她是你的未婚妻,那就是我的师弟媳,见到我不叫一声师姐就算了……”
关风与沉声道:“桃桃,我说过我没有订婚,更没有什么未婚妻。”
他声音有点凶,桃桃哦了一声:“那以后她再挑衅我,我就不用给她面子了?”
“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你。”关风与冷淡道,“闹出人命只要能收场,也随你。”
南宫尘:“小师弟说自己没有订婚,可巫家的小姐口口声声自称是你的未婚妻。”
“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我从未承认。”关风与目光凛冽,“就像某些人,口口声声桃桃是他的新娘,实则未必,桃桃她认吗?”
这下不光是桃桃,就连前排的元天空也觉得车内气压低得闷了。
“桃桃她认吗?”南宫尘轻声念着这几个字,平和地看向桃桃,“桃桃,小师弟在问你呢?”
桃桃:“………………”
已经尽可能不出声不说话甚至不呼吸了,像尽力假扮一只鹌鹑或者鸵鸟,但未能得偿所愿。
此时,关风与、南宫尘,就连前排的元天空都转过头看看着她。
她结巴道:“啊……啊这,我……我是认,还是不认呢?”
她本没这么怂的,只是身旁两个男人的威压更可怕,一个冰冷,一个看似温柔,但桃桃知道他绝不能招惹,从前说了几句林泉帅就被他小气地报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桃桃不敢惹他。
在某些方面,她完全随了李三九。
李三九在外人面前脾气火爆,据说他有个外号叫“混沌冢第一嘴炮”。
不过在外凶归凶,在桃桃面前老实得像一只看家的中华田园犬。但凡他熬夜抽烟不洗澡不刷鞋,小桃桃总要叉着腰在他门口骂他,而李三九就乖乖任她骂,而后耷拉着脑袋把烟掐了去刷鞋。
气压越来越低了。
南宫尘:“桃桃当初留我在身边的时候,好像说过些什么。”
桃桃死也不会忘,她说怕他去人间兴风作浪,所以要把他栓在身旁。
而南宫尘的条件是,多看着他,多陪在他身旁,尽一尽邪神新娘的义务。
做他的新娘,是她自己承认的事情。
南宫尘面色平静得毫无波澜:“如果桃桃不认曾经说过的话,那我也可以不认了?”
他不认?
他不认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十方炼狱之门都被他击碎了,桃桃不敢再让他发疯,连忙说:“不是的,我认!我没有不认!”
“是吗?”关风与声音更冷了,“十八岁的师姐,法定婚龄都没到就要做他的新娘?”
但凡关风与冰冷地开口,桃桃总是有些发怵的,她立场又漂移了:“那……那要不过几年再认?”
南宫尘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她。
被两道锋锐的目光凝视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桃桃捂着脸,心想再让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她就不是人。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逃离这恐怖的处境?
桃桃眼睛瞥到了看热闹的元天空,突然惊呼了一声:“小天,你怎么了?”
元天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他配合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啊,好痛——”
“快停车快停车!”桃桃连忙喊道。
车子停在路边了,桃桃推开关风与下车,将装病的元天空从副驾抱到路边,悲痛地说:“一定是在海里受的伤还没好,我可怜的小天,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元天空演戏上瘾了,断断续续咳嗽了几声:“老大,对不起,我可能要不行了,这些天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如果有下辈子,还想再当你的小弟……”
关风与:“……”
南宫尘:“……”
桃桃装模作样在哭,可压根没有泪水:“要怎样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