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自动补齐给出的“花知婉喜欢兰戎”这句话的影响。这些日子,她的所见所感,朝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越变越古怪、越来越偏激。
如今见了裸身的兰戎,她竟没有生出旖旎的心思,反而被他的伤口激起了心底的怜惜、找回了些许理智。
她本想借着洗澡对他一番调-戏,现下,因为心态的变化,动作和目光都规矩了起来。
洗澡还是要洗的,但她的抚摸不再带有特殊意味,温柔得就像是小心呵护宝宝的妈妈。
及腰的银发乖顺地披散开,凉凉的发丝萦绕在指间。
花知婉掬了一捧干净的溪水,浇到他的发尾。
“兰戎啊,这样不好洗,你躺在我的腿上,我们离溪水近一点好吗?”
她放柔了声音,提出建议。
“会把你的衣服弄湿。”他习惯性地为她着想。
“没关系。”
花知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枕过来。
湿漉漉的脑袋沾湿了襦裙,在薄纱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
他仰面躺着,能看见海蓝色的天空,它宁静得,就像是画上去的。
而她专注的目光,是漂浮在天空中,闪光的宝石。
小时候、少年时、成人后,他总是渴望着她的目光,奋力地追逐着、思念着,永远永远都看不够。入魔似的,从头到尾,他都那么喜欢她。
宛若冰雪的白发似乎要随着流动的溪水消融,花知婉偶然瞥见,隐匿在一片雪白之中,有一根尾部是灰黑色的发。
“能告诉我吗,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
轻轻揉头发的动作顿了一顿,她表面上问得随意,心里却是很在意的。
兰戎弯起嘴角,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总之是在笑。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好像在自言自语。
“阴魔功,我练到了第九层。”
他说:“我可能不会活得太长。”
沾了水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阻止他说不吉利的话。
花知婉生气地提高声音,吼道:“说什么呢,你会活得很长很长!”
“白发又不能代表寿命!我们兰戎,肯定能长寿的!”
过分在意的语调逗笑了兰戎,他眯起眼,附和了一声:“嗯。”
“诶,你笑什么?我说话向来能成真的,哪次骗过你!”她着急地给他吃定心丸。
——那什么阴魔功的副作用,回去写一写就能写好。
他笑眯眯地应:“是啊,婉婉说的话,总能成真的。”
柔软的咬字在耳际回响,他叫她婉婉。
花知婉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
——来找溪水的不正经初衷再度浮出水面。
其实,那夜之后,花知婉有偷偷找机会“拿捏”了自己的胸脯、屁股。
她暗戳戳认为,她的失败有可能是因为晚上黑灯瞎火,缺少了一些视觉上的冲击。而且,接触的面积不够大、接触时间不够久。
就算兰戎心有所属,只要有机会给他松松土,撬墙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湿了的两爪糊上自个儿薄衫的重点部位,她默默期待着湿身play能为她扳回一城。
“咳,兰戎啊,这头发洗好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洗一洗……”
深沉的目光缓缓地瞄准了,一处“春光明媚”的“避暑圣地”。
——从某种意义上说,刚喜欢上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发生质的飞跃,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但网文写了这么多年,花知婉是颇有经验的。
矜持不能当饭吃,主动出击才是硬道理。本来二十万就能完结的傻白甜,何苦要纠结成两百万字的虐恋情深?
确定了自己的“喜欢”,又面临着“与小宝贝分别十年,他似乎移情别恋”的危机,她不急起来才怪呢。
身处二十五这个“被逼婚”年龄,近几年家里催她谈对象催得近乎人畜不分。
坚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及时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补回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还在原地拖拖拉拉的,简直是对不起这些年禁过的欲。
“……”
眼见花知婉如此直白地占他便宜,兰戎心里又羞又怒。
——她果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完整的男人。
洗净的湿发滴着水,他踟蹰着,像是要去找衣服。但衣服被她远远地放在竹篓里,跑过去拿又不太妥当。
“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被她盯得手足无措,兰戎捂住脸,冲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