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城一脸莫名:“啊?”
盛卉:......
平常瞧着那么聪明有情趣,现在连她一个媚眼都接不住。
“没事。”盛卉清了清嗓,从座位起身,“看你女儿学英语吧。”
说罢,她把手机安在支架上,摆在茶几中间,正对着一边看动画片一边跟着角色说英文的小杏。
小杏摇头晃脑地和爸爸打招呼:
“爸爸晚上好呀,你那边是不是很热?”
叶舒城:“没有呀。”
小杏:“好吧,你的脸有一点点红哦。”
叶舒城:......
他抬手将领带扯松些,转头看见秘书拿了一杯现磨咖啡回来,恭敬放在他手边。
叶舒城正欲伸手取,却见秘书又将咖啡拿开。
叶舒城:?
“您是不是有点热?”秘书贴心道,“我去帮您换杯凉的吧。”
“不用。”
收起你那没用的眼力见。叶舒城心道。
“我一点也不热。”他取回咖啡,再次强调道。
翌日傍晚,申城西郊。
橘粉色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一幢仅两层高,但占地面积十分广阔的别墅伫立在夕阳下。
别墅门前的花园草地上摆了几张圆桌,除此之外还有酒水吧台、甜品塔和烧烤架,留声机播放着轻缓的爵士乐,乍一眼看去,真不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举办的生日宴会。
瞿瑶身上的时尚天赋,多半遗传自她那时尚魔头老妈。
她妈妈周妍在女儿高中毕业后就带着老公定居法国了,盛卉高中的时候经常和瞿瑶一起坐她的车兜风,后来,只有当周妍每隔三四年回国旅游的时候,才能再见。
别墅客厅中,盛卉带着小杏去给寿星奶奶问好。
年过六十的周妍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
小杏喊了她一声“周奶奶”,又祝她生日快乐心想事成,然后就扑进母亲怀里,有点不好意思。
周妍:“上一次见小杏,她还裹在襁褓里,脸蛋就一个拳头那么大。没想到现在已经出落成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
盛卉笑着递上生日礼物。
人家家里什么也不缺,她就自己做了份不腻口的糕点,里面有串糯米揉的糖葫芦,是小杏的杰作。
盛卉当然不能告诉她们,小杏原本想做的是糖葫芦一样的毛毛虫,最后被她无情制止。
客厅里有小朋友在玩拼图,小杏被吸引过去,盛卉不得不暂时作别,跟着照顾她。
周妍轻叹道:“天底下竟然有小杏这么可爱的奶娃娃。”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旁边的瞿瑶听的。
“我光看她一眼,心就软得稀巴烂。我要是小杏的亲奶奶,让我现在闭眼咯噔,我也死而无憾。”
瞿瑶无语极了:“您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我怎么不吉利了?还是,你不喜欢小杏?”
“当然喜欢,那是我干女儿。”瞿瑶对母亲说,“我很喜欢小孩,但是养孩子太辛苦了,我没有卉卉那样的毅力,暂时承受不来。”
周妍:“行。我本来也没想催你生孩子,我和你爸没那么传统,但你能不能找一些靠谱的对象,谈一次超过一个月的恋爱?”
瞿瑶露出艰涩的表情:“......我努努力。”
人来人往的客厅,靠北处有一个安静的角落,遮掩在沙发后面,地上坐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豆丁,正在齐心协力拼拼图玩。
盛卉倚着沙发背,手里端一盘五彩斑斓的鲜切水果,一边和面前的女人聊天,一边喂地上的小杏吃水果。
和她聊天的人是瞿瑶的表姐周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育儿经,周媛的视线穿过客厅落地窗,落到室外的花园中,那儿坐了好几桌宾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不知看到什么,她忽地收回目光,低声问盛卉:“小卉呀,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吗?”
盛卉微愣了下。
恍惚间想起,瞿瑶曾和她说过,她表姐夫虽然会赚钱,但嗜赌还酗酒,家里和孩子有关的所有事,都由她表姐一人承担。
盛卉想了想,答:“带孩子没有不辛苦的。但是如果你问我,女人可不可以一个人带孩子,我想说,完全没问题。”
周媛点点头:“有的男人存在和不存在几乎没有区别。”
盛卉:“那为什么不能断舍离呢?因为还有感情?”
周媛笑起来:“哪还有感情,只能说还心存一点侥幸,希望他能帮我分担一些,不是作为夫妻,只是并肩带娃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