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股力量依旧在持续。
这一推一拉就好比为了争夺一个玩具而互不退让的两个孩童,岁宴被夹在中间成了争夺的对象,一时间进退两难。
霍冉看着岁宴那边发出异样的动静,心里暗道不好,也顾不得会被这些鬼卒发现,正准备推开他们去帮岁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影快速闪过。
那是祈佑。
岁宴看见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祈佑,也顾不得额角滑落的冷汗,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喊。
“你来干什么?快躲开。”
她心想,应该是涟姨改了禁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后果。
但她现在不知道这个禁制是只会针对擅闯书楼的人,还是说在这附近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再者说了,这里的动静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涟姨察觉,到时候若是祈佑被发现……
不等她继续想,祈佑当机立断拔出剑,往岁宴的脚边一挥。
“你快点走,”岁宴有些焦急,“我试过了,没用……”
话还没说完,脚边的那只拉扯着她的无形之手在剑光闪过的一刹那消失殆尽,肩上的推力也好似看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四散奔逃。
瞬间恢复了自由的岁宴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
祈佑将长剑收回,眼看着霍冉那边就快要挡不住了,拉着岁宴的胳膊纵身往前一跃。
二人同时进了书楼。
虽然顺利达到了目的,但岁宴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么能破开涟姨的禁制呢?”
祈佑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说了句他也不知道。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东西?”岁宴问。
祈佑想了想,将长剑递到岁宴面前,问:“这个算吗?”
剑柄上系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晃悠着,立即吸引了岁宴的目光。
对了,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玉佩才想要跟着祈佑的,现在想想,说不定是这东西跟涟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才能顺利突破禁制。
可是为什么,祈佑的玉佩可以,自己的伞却不行呢?
“这个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
见岁宴这么在意,祈佑自然也明白这玉或许有什么蹊跷之处,一五一十地将来历告知了她。
“那时候我们刚搬到清风山,一开始几位师傅不愿意收我,我和我娘就在山上住着。有日我娘开门,就看见地上落了这个玉佩。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过路的人不小心弄丢的,可拿着玉佩在附近问了许久,也没见着有人认领。”
“恰巧这时候,我娘发现只要我拿着这个玉佩,找上门的鬼就少了许多,便想着这玉佩或许有什么驱鬼辟邪的用处,就一直留在身边了。”
居然是,捡来的?
岁宴不相信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谁故意将玉佩放在那里的。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和涟姨又会有怎样的关系呢?
祈佑想着外面的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岁宴,我觉得玉佩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既然我们好不容易进了书楼,还是先找找你的命簿吧。”
岁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这样吧,我们二人分头行动,来得快些。”
“命簿从外观看来就只是一张白纸,因为是撕扯下来的,边缘会有痕迹,你若是发现了记得叫我。”
祈佑应了声好。
岁宴一直在众多的书籍之中翻找查阅,因着时间紧迫,顾不得再好好整理它们,只得任由其散落在地,整个书楼一片狼藉。
然而无论她怎么找寻,都无法寻到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把命簿唤出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不在这里?
岁宴抬头望了望屋顶,决定再往上走走,却在转角处忽然撞了墙。
但她的面前,却并没有任何的遮挡。
她当即明白,在她的眼前,有用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从进鬼王府邸的那一刻起,守卫、门前的禁制、以及这里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墙,重重防备让岁宴觉得这里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不定,她想要找的命簿就在里面。
可是无论她是念着涟姨教过的破咒之法,还是用伞和手用力捶打,都无法让其有任何的变化。
就在她冥思苦想该怎么才能往前一步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耳侧伸出来,做出了往前推的姿势。
眼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