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还曾写了首诗来恭维她——
“冥夜沉似水,难掩卿芳华。”
现在想来,这诗倒是有几分附庸风雅的意味。
岁宴抬头看了看月色,语气里又几分有些急促:“行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快去找易瑾夫妻二人吧。”
说罢,她还以手作扇快速摆弄了几下,顾左右而言它:“这天气有些闷,明日许是要下雨了吧。”
祈佑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剑。
有了芸娘的指引,即便岁宴二人并未来过易府,但还是顺利找到了目的地。
岁宴敲响易瑾夫妻二人的卧房时,里面传来了一阵男子的咳嗽声。
“谁!”易瑾的声音带着警惕,还有几分不耐。
“易老爷,是在下!”祈佑在门口应道,“有些事,还需麻烦易老爷,只好前来打扰。”
“原来是齐公子,若是有事的话,烦请明日再议。”易瑾毫不犹豫地拒绝。
祈佑见状,正打算放弃,却听得身边女子提高了嗓音呼喊。
“易夫人,方才小女子在堂内遇见了芸娘,她说她……不得安生!”
“齐姑娘,还请、还请稍等片刻!”谢氏语气急促地答,伴随而来的,还有屋内传来的阵阵响动。
岁宴冲着祈佑挑挑眉,似是在挑衅。
而祈佑并未在意她的得意,反倒是拉着她的手低语:“芸娘什么时候说她不得安生了?”
手中的纸伞也跟着晃悠了两下。
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岁宴摆了摆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待会儿你别说话,安静地呆着就是。”
祈佑还想说什么,却因着房门已开,不得不将话都吞了回去。
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谢氏一袭浅黛色寝衣,在外间套了件青褐色的男子长衫,岁宴轻轻扫了一眼,发现是之前易瑾所穿。
因着在入寝时候被人唤醒,她未施粉黛以素面示人,但却依旧是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
岁宴下意识回头望了望门口的易瑾,发现他眼底的青黑又重了几分。
瞧见祈佑的瞬间,谢氏拢紧了身上的外衫,另一只手拉过岁宴的手问道:“齐姑娘,你可是,你可是看见芸娘了?”
岁宴立刻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捏紧了手中的纸伞,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谢氏。
“嗯、我见到了芸娘的魂儿,她……她说,她说她不得安宁。”
谢氏闻言,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岁宴见她这副神态,立马开始添油加醋:“她说啊……她再这么下去,怕是连胎都投不得呢。”
“易夫人,芸娘啊,在求求您帮她。”
她刻意挤出了一副阴森的语调,吓得谢氏白了脸。
易瑾倏地一声怒斥,打断了岁宴的话。
“齐姑娘!你这是作甚!”
“拙荆胆小,经不得这番恐吓!”
他将谢氏揽入怀中,掌心在她肩头轻抚着安慰,另一只手却指着岁宴的鼻尖,怒目圆睁地盯着她。
祈佑上前,挡在了易瑾和岁宴之间:“易老爷,还请听舍妹细说。”
易瑾怒而拂袖:“还听什么?拙荆见着二位迷路好心收留,可二位就是这般回报的?”
“二位先是说自己略懂佛缘,现下又是扯出鬼魂之事,怕不是想要讹诈易某?”
“易某虽是有些银钱傍身,但也不是那等子随意就能被糊弄的,二位若是想在我家打歪心思,还请早早离去吧!”
岁宴斜觑了一眼瑟缩在他怀里的谢氏,轻呵了一声。
“是不是糊弄,易老爷听我说说不就知道了吗?”
“我想易夫人,也不忍心看着芸娘在下头受苦,对吧?”
谢氏扯着易瑾的袖口,嚅嗫着说:“不如,我们还是听听齐姑娘怎么说吧?”
娇妻这般哀求,易瑾铁青着脸色站在一旁,不置可否。
岁宴又连忙抛了个筹码出来:“芸娘说,有人在下面缠着她,而这个人,恰好易老爷夫妇二人,也是认识的。”
“听闻啊,那人也是易老爷的妾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