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冷笑了声,“显然你看到,对于有些人并不需要礼貌。”
她径直的走到程美琳身边,“嫂子,我不放心你还是来了,你都办完事情吗?一起回去吧,这里空气质量不好我头晕。”
程文渊见人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拿起一边的拐棍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里不是夏家,你有没有家教?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说完扬起了拐棍。
程文渊当家多年,所有的人就算是不敬他,心里也是很惧他的,特别是他拄着拐棍的时候,通常一屋子人不敢说话。
显然夏梵除非。
“我父亲你可以去问他,我也不是很懂,不敢教训他比较难,他毕竟不姓程,我母亲福薄已经去了,你要问她除非是……你也知道我家教不好,所以尊老什么不懂。”
你要是打下来,我就能打回去。
程文渊扬在半空中的拐棍放了下来,刚刚对方的眼神,让他们莫名的不安,他把视线放到了程清朗的身上,“程清朗,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过了吗?这么咄咄逼人,我们毕竟一姓,做事不留余地会后悔的。”
“没有,我父亲告诉我,只要不杀人放火都是可以的,我和你们相比,还是很有分寸的。”
说完程清朗看向程美琳,“夏梵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你,她帮你拿文件的那天意外听到了一些事情,之后下山的时候,差点被程竟开车撞下了山崖……为了杀人灭口。”
程金鸿脸涨得通红,“你血口喷人!”
程清朗笑了下,“那你就当我血口喷人好了,我本来想若是程竟去自首就算了,你这样说我改变了注意,这件事永远没完。”
程美琳一脸意外,回头问夏梵,“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孩子,永远分不清什么是重点,把话都藏在心里。
夏梵声音淡淡的,“这个不知一句两句说得清,而且就凭那个蠢货想对我不利,还是拉倒吧。”
程美琳看着程金鸿,“程竟在哪里?”
程闻渊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这件事是真的?你实话实话。”
程金鸿呼吸有些急促,憋了半天没说话,程闻渊一脚踢了过去,“你简直是个蠢货。”
门被打开,梁吟秋走了进来,“做错事的人是我,你们揪着我儿子不放算什么?”
她静静的打量了一圈人,然后突然跪在了程美琳的面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程金鸿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顿时面红耳赤,觉得很是丢脸,“你给我出去!”
程美琳看着人,当年就是这个人……她心里血气翻涌,连着眼眶也红了起来,那些辗转难眠的日日夜夜。
“啪”的一声脆响,地上跪着的人脸上映出了五个手指印,程美琳森然冷笑,“不要你提醒我,贱人。”
夏梵声音冷淡的说,“一码归一码,你做错了,但是你儿子也不能摘出去。”
梁吟秋愤恨的看着夏梵,“全部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扫把星,你不是女明星吗?这次才告了人,然后现在又盯上我儿子,我告诉你这么做你也捞不到好处,只会让所有人看清你是什么人。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受害者,如果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儿子这么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把你的名声也搞错。”
夏梵冷笑了一声,“那就随便你了。”
从前她的名声便如一张千万人锤的鼓,可是那些人忌惮她。当面不是还是得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来,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她从来没在意过这些。
梁吟秋全身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夏梵,我诅咒你。”
夏梵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眼,“哦。”
程美琳不想再看这场闹剧,“梵梵,清朗谢谢你们来,我们走吧。”顿了顿,对着另外的人又说,“法不容情,程竟最好能去自首,我会去报案走法律程序。”
程金鸿怔了一怔,一句话也没有说。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再也没人开口拦,四周犹如死寂的气氛里,只听得到梁吟秋小声的抽泣声。
程闻渊缓缓闭上了眼睛,夏梵身后的夏家,还有程清朗,这些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他们有错在先还能怎么办吗,如今和程美琳的关系彻底僵化无异于雪上加霜。
不过是片刻,他便恍若苍老了很多。
事情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他终于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不是自己包庇老大,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就不会让美琳彻底寒心,进而和整个程家决裂。
———
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开下了山。
程美琳没有再回头开一眼,这个地步,大概以后都会很少有机会再来了。
她不会轻易放过伤害她孩子的人,事隔多年没有证据指正凶手,她也会用自己的办法讨回公道。
夏梵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那些人不过遭遇什么样的报应都只能是咎由自取,但是他的嫂子和大哥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伤疤也是真实存在的,这件事里也不算是占上风。
程美琳握住了夏梵的手,“你又在想什么,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这个傻孩子,下次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好。”
程美琳和夏梵一同报了案,夏梵开始没说是因为害怕整件事曝光,那天她开得是程美丽的车,其实行车记录仪已经拍下了一切,她把自己拿走的那段视频给了律师。
这是铁证,这次对方想要抵赖都不能够。
夏梵想了下,一个月告两个人,说不定她真的和法院有缘分、
她的专业就是法学。
因为其中一方是公众人物,程美琳又前后打点过,所以新闻暂时没有在网络上曝光出来。
杜德深那边倒是大家都瞒着,他的病本来就要静养不能受刺激,如果突然告诉他,不知道会不会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