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指责戚妄刚刚弄晕了自己，结果在看到戚妄身边的那几个残破不堪的红色影子时，张斌就像是被剥夺了声音似的,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动静来。

戚妄懒得绕弯子,抬起手轻轻一弹,一抹灵光迅速地没入了张斌的眉心之中，张斌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坐直了身体。

“张斌,你让多少个女人怀过孕？又杀掉过多少个自己的孩子？”

听到戚妄的话后，张斌骇然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想回答,但是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很多，我记不清了……”

两人一问一答之中，张斌做过的事情全都秃噜了出来。

原主跟张斌接触并不算太多，在他的眼中，这个小舅子为人还是挺厚道的，然而从张斌的话语之中，戚妄却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斌好色，当然，他倒不是色中饿鬼，见一个扑一个，充其量也只是换女朋友的速度快了一点儿罢了。

若只是这样，那只能说他这个人人品低下，道德感不高，然而张斌做的并不止这些。

跟每个女生交往没多久，张斌就会将对方哄上床，他有意识地交往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哄骗上床了还不算，他甚至不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因为某方面教育的缺失，尤其是女孩子，家长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这方面的教育，这便导致了一些年轻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便被男人给骗了去。

张斌是知道不做任何错失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却并不在意，原因无他，他是一个男人，不做安全措施他更爽，而且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如果女方怀孕了，他便直接带着对方去打胎，反正打胎费也不贵，他觉得自己能负担得起。

他交往过不少的女人，几乎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打过胎，而张斌并不在意这些女人，玩儿过了，怀孕了，便带着对方去打胎，等到解决了女方腹中的孩子后，便拍拍屁股跟对方分手，继续寻找下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傻姑娘，尤其在某方面教育缺失的情况下，单纯的傻姑娘数不胜数。

父母不教导她们正确保护自己的方法，懵懵懂懂的她们在男人的眼中，便是可以肆意为之的小绵羊。

张斌骗了一个又一个小姑娘，孩子做掉了一个又一个，其中不乏因为堕胎而坏了身体，从此以后不能怀孕的姑娘，但即便面对着她们，张斌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咱们之间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又不是我强逼着你的，不愿意你别跟我上床啊，说到底还是你不自爱。”

面对跟自己亲近过又怀过自己孩子，最后因为孩子没了生育能力的女人，张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之意。

追求人家的时候，甜言蜜语张嘴就来，那一副痴心模样让姑娘真以为他是冲着一生一世来的，谁知道到手之后立马弃之如敝履，任凭动了真心的姑娘如何哀求，都不肯回头去看一眼。

张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说来说去其实都是那些姑娘家自己不检点，好姑娘谁会没结婚就跟男人上床亲热？说到底，是她们自己管不住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做的事情张斌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挺深情的，然而被迫说出自己所作所为的时候，饶是厚颜无耻的张斌，此时也觉得有些难堪。

有些事情他做能做，但是说出来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而从张斌的诉说之中，戚妄也明白了这些孩子到底是如何来的，知晓了他们为什么会缠上张斌。

这个世界上和张斌有一样想法的男人其实很多，因为身体构造不同，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总是会吃一些亏，男人潇洒过后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后果，而女人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戚妄并不是什么老古板，不赞同男欢女爱，但是若是男人负责任，必要的措施如何不会去做？

更让戚妄觉得齿冷的是，张斌是故意的，只是因为不喜欢橡胶制品的束缚，他便连哄带骗地让那些小姑娘同意亲密接触，而在她们中招之后，却又认为自己带着她们去打胎已经是对得起她们了。

这样无耻下作之徒怎么能配称之为人？

等到张斌全都交代完了之后，戚妄懒得跟他掰扯什么，又一次弄晕了他时候，戚妄转头看向了身侧那八个躁动不安的怨魂。

张斌的孩子绝对不止这八个，只不过其他那些都是阴魂附体，失去了身体会后，他们便重新入了阴府，只有这些怨魂是不同的。

“你们若是想报仇，那便报吧，我不会拦着你们的。”

若是旁的原因，戚妄或许会救上一救，但是张斌这样子的，戚妄并不会去插手。

倒不是说戚妄觉得未出生的孩子人权要大过活生生的人，只是无心之失和蓄意为之完全是两码事儿。

就算一开始的张斌并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但时日长了，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之前的可以说是不知者无罪，但是后续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说是不知者无罪了，他分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这八个怨魂的存在便证明了这一点儿。

那些怨魂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张斌的身体之中。

躺在床上的张斌身体陡然抽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体方才停止了抽搐，而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戚妄看到他的眼中有血色光芒在弥漫着，不过很快的，那些光芒便散了开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眸就恢复成了正常模样。

张斌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戚妄，张斌喃喃地开口问了一句：“戚大师，我这是怎么了？事情都解决了吗？”

他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昏迷不醒的事情都记不清了，问过这番话后，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闷闷地开口问了一句。

戚妄深深地看了张斌一眼，示意他闭上眼睛。

刚刚睁开眼睛的张斌：“……”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听了戚妄的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戚妄抬起手在张斌的眉心出点了一下，一团金灿灿的光团从他的身体之中飞了出来，落入了戚妄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这个光团，戚妄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这个世界的主角原来是张斌，这便也能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孩子都是夺天地造化而生的灵魂，概因这团光芒的缘故。

不过这个世界已经趋于完整，需要依靠主角的时候并不算多，想来张斌最后会死，应该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成型，并不需要张斌这个主角了。

戚妄能察觉到这团金光闪闪的东西里面所蕴含着的能量，不过戚妄并没有贪图这些能量，而是直接将它还给了这个世界。

他能感觉到在得到这团能量之后，整个世界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想来是因为所有规则被尽数补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