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全部靠程家吗？当然是我厉害，才能稳住云真啊。”

卫瑧连忙配合的夸他：“没错，大少爷最厉害了，多亏了大少爷。”

萧昀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晚上我们一起睡觉吧。”

他的声音太清，以至于卫瑧有点没有听清楚，听清楚了的那部分又让他不敢置信，不由得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睡觉吧。”

卫瑧一惊：“啊？”

“你不想吗？”

当然想了！卫瑧双眼放光地使劲点头，生怕下一刻萧昀章就反悔了。自从发现自己的睡相很糟糕之后，卫瑧便一直不好意思提出来这个请求，可在内心里还是眼馋很久了，每一次想要提出来，又因为上一次的糟糕睡相而犹豫不决，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放弃。

大少爷竟然主动提出来这件事！

卫瑧巴不得和大少爷越接近越好，和大少爷一起睡觉当然也是在接近的范围之内，只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和小时候一样提出来，要是让大少爷觉得讨厌就不好了。

卫瑧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用了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将所有事情做完，然后早早地进了浴室将自己洗刷干净，穿上了还没有穿过的新内裤，一脸敬畏地抱着枕头来到了萧昀章的房间。

萧昀章：……

“只不过是普通的一起睡一觉而已，你不需要做这么多的。”

“这可是和大少爷一起睡觉，当然要严肃认真一点。”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认真？”

“这当然不一样。”卫瑧躺进了被窝里，看着天花板一脸严肃：“这一次可是大少爷主动提出来的，大少爷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我睡觉呢，当然要比以往更加认真一点。”

“……”萧昀章转过身，用手撑着头去看他：“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很调皮，总是想着要往我被窝里钻。”

“我记得，那时候的大少爷从来不会拒绝我。”

“嗯，那时候你不但爱钻我被窝，也不爱洗澡，每一次还得我抓着你去才行，卫姨来了也不管用，一定要我站在门口看着，而再久之前，还是我帮你洗的。”

卫瑧羞羞的把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的脸：哎呀，那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大少爷看光了呀。

“害羞什么？”

卫瑧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来。

萧昀章伸手，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卫瑧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刷着自己的掌心，有点痒，但是他舍不得放开。“卫瑧，你长大了，但是一点也没有变。”

“嗯？”

“萧正云纵容那个女人害死了我妈，现在又开始对着我出手了，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好过。如今萧氏对云真出手，平时合作的人都因为忌惮萧氏的势力而不敢出手帮助，就连程家，都是因为程舒昂的缘故才帮忙的。”萧昀章低声慢慢地说着；“只有你，卫瑧，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回来了。”

萧正云就是萧父，卫瑧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少爷直呼萧父的名字。萧昀章的话听起来孤独落寞，卫瑧努力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笨拙地给他数出几个名字来：“还有张家、沈康宁他们，他们也一直站在大少爷的身边。”

“张家是家人，沈康宁是朋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萧昀章笑了一下，慢慢放下来遮住他眼睛的手：“你可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

突然从黑暗之中出来，卫瑧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又立刻睁开去看萧昀章。“大少爷？”他有点不明白萧昀章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你说要陪我一辈子，我可是当真了的。”

“当然是真的啊。”

“我有家人，有朋友，但独独少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卫瑧，我想了想，我不缺下人，也不缺为我工作的人，可你是无可替代的。”萧昀章低下头来，呼吸都打在他的脸上，卫瑧的心跳慢慢地加速，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不想让自己的心跳声盖过萧昀章的声音，努力地想要去听清萧昀章的话。

“在隔了这么多年之后，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要跟在我的身边，我接受了。卫瑧，我不是你，所以我的想法和你的不同，我也不会用同样的眼光来看待你。你可以有朋友，但是不能有别的什么人出现在你的身边，既然都选择跟着我了，那你的目光也应该放到我的身上，因此，你会失去一些东西，你懂吗？”

卫瑧深吸了一口气，紧张道：“为了留在大少爷的身边，我当然是做了任何打算的。”

“你真的明白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既然都要相伴一生了，那么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应该变一下。”萧昀章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他暧昧的抚摸了一下卫瑧脸庞的线条，然后捏住卫瑧的下巴，让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卫瑧有种预感，如果让萧昀章继续说下去，那么事情会往一条他无法想象的路狂奔而去，到时候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拉不回来。可他如果不听下去……卫瑧也同样无法想象另外一种结果。

“那……要变成什么呢？”卫瑧听见自己颤抖地问。

萧昀章微微笑了一下：“恋人。”

这实在是太超乎他的想象了。卫瑧的脑子一下子被这个词砸晕，晕乎乎地只剩下这两个字花式循环着从他的脑海之中路过，他呆滞了许久，才弱弱地开口：“大少爷……怎么会这么想呢？”

“为什么不会？”

“我一直敬畏着大少爷，我想过和大少爷在一起一辈子，想为大少爷做任何事，可以为大少爷抛弃一切，但是……”卫瑧努力找着说辞：“但是和恋人，是有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萧昀章慢悠悠的道：“我们之间没有隐瞒，没有别人，彼此心里装着对方，也想要和对方在一起一辈子，为你高兴而高兴，为你伤心而伤心，不想要别人欺负你，伤害你，会为你出头，那和恋人有什么区别呢。”

卫瑧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他想象过未来和大少爷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什么都想到了，但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恋人，更别说对恋人的要求是如何了，一时之间，他差点就要被萧昀章的话给说服了。

萧昀章接着说道：“我也并不是要威胁你。在你出现之前，我原本都做好孤独一生的准备了，可你偏偏到了我的面前，说要和我过一辈子，我并不讨厌，而现在生活下来，我也对你有了别的感情，那我就当做那样子想了。我会给你时间慢慢考虑清楚，这个答案总要慎重一点。”

卫瑧忍不住被他话中的那句“别的感情”给吸引走。他和大少爷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出来大少爷对他有什么别的感情啊？或许是有的，只不过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要是拒绝了，那么我们的约定也同样作废。我可以给你找个房子，但不会再这么生活下去了。”萧昀章突然用力的掀开了被子：“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那么现在就从这里下去。”

卫瑧一惊，立刻坐了起来，一想到从现在开始就要离开大少爷，心中怎么也接受不了，来不及细想，动作就已经十分没有骨气的将被子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