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一时有些尴尬,她不是故意戳凌彻伤口的。时宁算是发现了,凌彻顾念师兄弟情谊的时候,称呼祖父还是师兄,同时提到祖父和祖母的时候,称呼就变成了时眠。
“所以当时,长老和祖父,真的是情敌吗?”时宁难掩八卦之心,壮着胆子地问道。
黄雪老也装作一本正经,其实则是偷偷打量着凌彻,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凌彻:“不是。”
“嗯?”
“不相上下才是敌人,师妹对我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又何来情敌一说。”凌彻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时宁很抱歉又在凌彻伤口散了把盐。
“那长老你们是如何认识道祖的?”
时宁刚才听了半天,才发现根本没有道祖的事情。
黄雪平说道:“这个我知道。”
“在宗门创立之前,道祖曾与时眠掌门有过一面之缘,半师之谊。而宗门创立之初,动荡不安,道祖修为高深,修真界无人能敌。于是时眠掌门为保宗门平安,多次去请道祖坐镇宗门,道祖感念时眠掌门的诚心。于是给宗门赐名承天二字。”
“自那以后,有道祖在此,承天门万事顺遂,日渐壮大,经历数百年到如今光景。”
黄雪平抚着胡须,提到宗门历史,眼神中带着几分骄傲。
时宁经过这一夜,算是知道了不少前尘往事。
时宁趁热打铁地说道:“既然承天门发展到如今不容易,所以千万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掌门之位应当立贤不立亲。”
时宁诚心觉得宗门之位还是不给她为好。
黄雪平和凌彻统一战线说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你该操心的是继任掌门之位后,怎么发扬宗门。”
时宁也无奈了,“就为什么非是我呢?”
“难道我祖父说,承天门非要时家人继承吗?”
凌彻说道:“等你继任掌门之位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下是捉到海妖,玄武取出定魂针。”
时宁叹气,“那应该没我什么事情了吧?”引魂铃也给了,玄武也在凌彻房内。
万事俱备,只等玄武化成人形醒来。
在时宁临走前,黄雪平还提醒时宁,“明天早上不要忘了去听音修的讲学。”
“知道了,长老早些休息。”
时宁虽然父母早逝,但是自打穿越后,似乎一下子多了十几个父母。每天提醒她修炼,力保她当掌门。还有师兄,处处维护自己。
但是越是这样,时宁越是觉得惭愧。毕竟自己不是真的原身。而真正的时宁却早就死了。
时宁回到房间时,山柰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景黎在房梁上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修炼。
时宁躺在床上,耳边传来山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走到窗下望着天上的弯月。
景黎不知什么时候飞了下来,问道:“怎么不睡?”
“难道是山柰的呼噜声太响了?”
时宁:“不是,我早就习惯山柰的呼噜声了。”
“那是怎么了?”
“是关于玄武的计划有变吗?”
时宁摇摇头,“不是。”
景黎问道:“那是?”
“我有点想家了。”时宁今晚听着时眠的事情,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穿越如今不过也四五个月,时宁这是第一次真切地想要回家。但是却不知怎么回,回哪里。
景黎安慰道:“还有十来天就可以回去了。”
时宁嗯了一声。她不能告诉景黎,她想回的不是随雨院,而是现代。恐怕只要说出来,就会被人当成疯子。
“景黎。”
“怎么了?”
“你家在哪里呀?”时宁自从救了景黎后,这是第一次问他的身世。
景黎也一同看向窗外的月亮,他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百年岁月,景黎去过很多地方,但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称为家。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便是孤身一人。后来认识了时眠,他请自己去了承天门。时眠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再后来那些认识的朋友都纷纷离世,又变成了孤身一人,永无停歇的修炼,直到雷劫后遇见了时宁。
景黎觉得自己和时家人还是有缘分的。天道轮回,当时他顺手救下奄奄一息的时眠,所以时眠的后代又在很多年后救下了重伤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