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丽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两名警卫突然上前,按着他坐下。
“放开我,”议员挣扎着:“您要做什么,萨丽首长,神圣的议会中,怎么可以有如此暴力的行为!”
“除此之外,”萨丽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她停下了话,对着礼台下方一人说:“莫里,你来。”
“是他!”燕徊之低声叫道。
“第五军的指挥官……”奉余微微皱眉。
会议厅里又响起了窃窃私语,不少人神情迷茫。尤其是中立一派,看到提埃自然的走上礼台,并与萨丽互相点头致意,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莫里提埃……他不是中立阵营的吗。”
“难道保守派要统一军部。”
“第五军新发现的生命星系怎么样了,听说资委会的调研团还没回来。”
提埃站在礼台上,他并不制止议会厅里的议论,等到嗡嗡的讨论声逐渐消失,他双手按住礼台,沉声道:“首先,向我的同僚——保守派的各位问好。”
“接着,”他的目光,移到了奉余的身上,平静的说道:“由于战争需要,军部将收回能源的开采以及配送权,从即日起生效。”
满室寂静。
“莫里提埃!”奉余猛然站起身,手重重的拍在桌上:“你他妈说什么!”
他手指向提埃,愤怒的道:“你竟然敢!”
“奉族长为何如此激动,”提埃语气意味不明:“军部只是要收回能源的控制权而已,与奉氏何干。”
“闭嘴,别装模作样,”奉余摘掉自己的手套,重重的扔到桌面上:“首长,我奉氏绝不接受这条禁令,若您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就只好采取比较激烈的抗议方式……”
他的话没说完。
奉余身边一名奉氏成员面色古怪的站了起来。奉余的话语一滞,语气不耐的说道:“你站起来做什么,坐下。”
那名奉氏成员无声的瞥了他一眼,突然他抬起手——
砰!
枪声响起,一束能量将礼台炸成了碎片!
“你疯了!”奉余一把按倒开枪的奉氏成员,短短时间里,他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连忙抬头去看萨丽:“首长大人,不——”
“这就是奉族长所谓的“比较激烈的抗议方式”吗?“提埃挥开烟尘:“奉氏居然敢携带枪支进入议会堂,简直无法无天。”
“住嘴。”奉余面色狰狞,他一把抢过枪,砰!他直接打穿了那名奉氏成员的头颅。鲜红的血顿时淌满桌面,两旁的议员尖叫着躲避。
“莫里提埃,你这个混蛋,”奉余喊道:“是你设计好的吧!”
提埃的唇边泛起一个冷笑:“奉族长此话从何说起,你已经亲手结果了开枪之人的性命,莫非是做贼心虚?”
奉余犹如遭到当头棒喝,又像冬日迎面而来一桶冷水,愤怒稍稍减退,理智终于回来,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随手打死人,简直无法相信他自己会犯下如此大错。
“我……”他语气急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提埃抬起手:“那么,诸位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军部第二集团军指挥官站起身:“敢问第五军指挥官,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这是军部的大事,”第三集团军指挥官也说道:“为何由你来宣布。”
提埃冷眼看着他们,并不理睬:“如果没有别的意见,从即刻开始实行战争税和能源分配新方案……”
“不,”奉余蓦然道:“我奉氏绝不同意!”
奉氏的成员全部站了起来,刷刷的声响不绝于耳,警卫迅速的聚集过来,呈相峙之势。奉余擦掉脸上的汗,又恢复了冷静,重复道:“请恕我无法接受。”
提埃看着他,微微一笑——
嗒。
国会大厦旁的客舍里,付萨放下了茶杯,精美的器皿投影消失了,他安然的端坐在软椅上,撑着脸颊,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妙的情景,露出一个微笑。
侍从有些不安的陪伴着他:“大人……会议已经开始了,您是否要……”
付萨挥手制止了他的话,他似乎想起什么,微笑着说道:“族长大人,一向胆怯。别人以为奉氏煊赫,声势滔天。实际上不过是一条吠得比较大声的狗。”
侍从吓得半死:“大、大人……”
“二十年前,你可以妥协,让我做个替死鬼,”付萨眯起眼睛,不知在和谁说话:“不过如今,奉氏却已经走入死角,就算想要做条狗,也已被主人所厌烦……你又会有怎样美妙的下场呢。我的……”
“父亲。”
一声巨响。
“发生了什么事情!”侍从慌忙朝窗外看去,只见会议堂的大门被轰开了半扇,滚滚浓烟从门里涌出,红光不时闪烁,随后枪声大作,砰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会议厅里此刻犹如战场,序列等级比较低的改革派成员抱头躲避着,尖叫声此起彼伏,犹如海潮,军部的成员们大多身手敏捷,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着躲避,萨丽坐在第一排的首席,对会议厅的战斗似无所觉,冷眼看着腕表。
提埃一枪射穿了奉余的胸口,奉氏族长捂着胸倒下了,暂时还没死,倚在座位上奄奄一息。
“奉余兄!”燕徊之吓得不轻,忘记了自己是个投影,伸手想去扶起奉余,一束激光射来,他连忙躲闪,激光击中了他的席位,燕徊之的身影一阵扭曲,被强制退出了投影。
一阵晕眩,燕徊之睁开眼睛,入目是描绘着飞龙的天顶,他揉按着眉心,半晌才稍微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情绪。从设备舱里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