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德下意识以为是来自朋友的关心。
他即使疼得脸色发白,也笑着抬头,准备说没关系。
然后就听到了惊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轰隆落下。
“布德,路医生有办法能让你暂时感受不到疼痛,她让我帮忙问你,愿意试试吗?”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好友,随后目光又飞快地转向他身边的路青茵。
然后就看到一双清澈又透亮的眸子,眸光里仿佛含着他跳两周跳的那种淡然和自信。
清甜的声音也落在他的耳边:“have a try?”
布德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震的问道:“感,感受不到疼痛是什么意思?”
在沈令辞的翻译下,他们开始交流起来。
茵茵描述了一下效果:“你会完全感受不到痛楚,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受伤,但是又不会像是药品一样失去知觉或者麻木。”
她私心隐藏了一部分效果,在之前全运会会上的脚踝和手腕的局部伤势还好,这样全身的严重伤,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要不然她甚至都能预感到,等这次世锦赛结束,然后等云哲茂的世界短道速滑锦标赛也结束,她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秃头压力了。
她甚至都怀疑,会不会连光之力淬炼过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抵挡这种自然趋势。
茵茵心有戚戚地在言语中收敛了一些效果。
但是在旁人耳朵里,这仍然是太过震撼。
布德和他的教练都惊得面面相觑,队医甚至急切的对布德说着什么。
布德在确定不是吃药,而是针灸这种方式后,最后点点头:“我愿意!”
不就是被扎几针吗?他不怕,就算没效果,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更何况他信沈令辞,相信这个朋友不会欺骗他的。
茵茵见他答应,又转头对一旁的奥斯维迪:“刚刚的我们的对话你肯定也听见了,你要一起吗?”
虽然心里不喜欢他,但是一个带伤上阵,一个被她将伤势封印住了,这太不公平了。
竞技场上,公平何其重要。
她相信沈令辞一定能干干净净的拿回金牌,至于银牌的归属,该由运动员辛苦训练出来的实力决定,而不应该被私人感情所左右。
茵茵自己完全没发现,她从没有考虑过沈令辞发挥失误的情况。
沈令辞也丝毫没有阻拦她去治疗两个最有可能冲击他金牌位置的选手。
听到两人问过来的话,奥斯维迪愣住了,他刚刚确实有听到,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问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教练就一口应下:“奥斯维迪也愿意接受路医生的帮助,真的是太感谢了!”
周围人慢慢聚拢,大多选手已经比完,他们完全不用担心影响什么,都放心的围过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要见识一下路医生的神奇的本领,也想要见证一下这个神奇的技术。
布德和奥斯维迪的队友、教练、队医们更是紧张的注视着她。
沈令辞其实也想过换到休息室内会不会好一点,但是有时候越多人看到,越不容易出现米教练担忧的情况,他见路青茵没有想到,最后也没有提醒,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守着她。
茵茵也取出早已随身携带的银针。
用主办方医护人员提供的消毒工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给每一根银针都仔细消了毒。
没见到银针的时候,布德和奥斯维迪都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当细长还会反射出寒光的银针被捏在路医生手上,仔细消毒的时候,突然心中就升起了一丝退却。
茵茵消完毒,抬头笑道:“布德,你先来吧。”
奥斯维迪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布德却咽了口口水,盯着即将要刺入自己身体的细长银针,略带紧张道:“这么长的针,全都要扎进去吗?”
茵茵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学医学知识,暂时确实没有精力学一门新的语言,原主留下来的底子也非常浅,现在实际治疗中,确实感觉有些不方便。
她心里琢磨,要不要腾一点学医的时间,来学一学语言?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听不懂也没关系。
总归是紧张就对了。
茵茵笑着上前,像是哄初生的小精灵一样,揉揉他的头:“别怕,我入针很熟练,你别动就好。”
布德也听不懂中文,只感觉银针越来越近,练习的时候摔在冰上就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但是这种眼看着有针要往自己肉里插的感觉,让他脖颈后面汗毛都立起来。
现场和直播间观众都要跳起来了。
“让我也看看啊!”
“怎么就围起来了,什么是我们至尊黄钻vip不能看的?!”
“看起来路医生真的有办法,要不然不会是这个情况,我也要看!怒吼.jpg”
在包围圈中的茵茵,因为时间紧迫,也顾不上布德紧张的情绪了,她熟练地下针。
布德下意识鬼叫:“oh,no!”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