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嘻嘻的夸赞,茵茵也高兴地在人群中游走,借着这个空闲时间,给来个恢复性理疗,或者来个十几秒的九转颤针。
之所以这么自由,当然是因为大家性格太好了!
茵茵在这里待久了,才突然明白以前了解关于花滑项目时,在网上看见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送花滑一个好苗子,花滑还你一个好摇子。
休息的时候在冰场跳各种好玩的舞蹈,只要是不训练的时候,都能放飞自我,就连在冰上扭一扭,都能开心地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出来。
萧修明一脸正经的解释,这是花滑选手的解压方式。
茵茵才不要听,开心就好,她和大家待在一起,开心极了,闲聊的时间,就顺手给料理了一些小灾小病的。
“嗷嗷嗷~”
“焯,这也太舒服了吧,难怪上次他们能嚎的外面路上都能听见。”
“真的还在颤动,9、10、11……”
有人甚至还似小孩子一样,有着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我的足足颤动了33秒,比你们都多!”
茵茵本来正盘坐在地上,一脸好奇的听人给她讲沈令辞的事情。
就听见程尤从门外冲进来,不甘心的嚷嚷道:“你们居然又趁着我不在偷偷理疗,我好远就听到了!”
程尤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明明路队医是他师哥的队医,他却一次理疗都没有蹭上,偏偏他们都还一个个特意到他面前炫耀,想看他气得跳脚的模样。
在场众人都齐齐笑出了声:“哈哈哈~”
门口这时也走进来一个优雅的中年女性,她步伐恬静,柔美,尽管眼角已经有了法令纹的痕迹,但是也完全掩盖不住一身气质,骨骼线条就像是树一样伸展,高贵和优雅流淌于举手投足之间。
见到室内这样欢乐,她也眼中带笑。
“开始吧。”
她声音温柔,但是却没有人敢懈怠,都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摆好了姿势。
第一排全是女生,女生的柔韧性天然就更好,许多女选手能做的贝尔曼,在成年男选手中几乎绝迹了。
后面每一排,难度都依次降低。
老师很温柔,但是眼光却很毒辣的,总能发现谁还有可以继续被压榨的潜力,也不去压,只是手往对应的地方轻轻一放。
然后轻柔道:“到这里。”
运动员就只能咬着牙继续加深姿势,努力去够她的手,若是谁自己够不到,旁边就有老师的学生上前帮忙。
没多久,整个房间中就响起一片鬼哭狼嚎。
“痛痛痛!”
“不行了,压不下去的。”
“真的,够不到这么深。”
“求你了老师让我缓一下,我腿要断了!”
茵茵在一旁看着,手里记录着沈令辞的情况,之前腰背那一片的斑驳,估计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茵茵正盘腿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奋笔疾书。
沈令辞此刻正在第二排,在所有男选手中的最前面,动作难度也是排行第二高的。
第一轮的动作,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紧紧并拢,上体前屈,双手绕到腿后,交叉环抱住自己的小腿,腹部紧紧的贴近大腿,脸贴到小腿上,膝盖不可以有一点弯曲。
一开始都还不错,等到保持的时间久了之后,一排人的大腿后侧都在微微颤抖。
等到整个腿部后侧筋骨一直连着腰背的地方,都被充分拉开之后,才换上了第二个动作。
下半身直接一个一字马劈开,和地面紧紧的贴在一起,毫无缝隙,身体后仰,双手向后支撑在地面上,后背尽量贴近地面。
茵茵正在书写的笔都有些颤抖了,真的看着就疼。
她看许多关于运动员康复相关的书,自然是知道柔韧性这个东西,会随着年纪的上升而变差,男生更是比女生更加严重。
第二个动作能清楚看见沈令辞的脸,这样的动作他完成起来看着很轻松,既不喊疼也不出声,甚至纠正都没有被纠正一次。
他身体后仰,高昂着头,五官在屋顶冷白的光线下显得十分凌冽硬朗。
脸色明显有些疼得微微发白,但是眼中却冷得一丝波澜也无,黝黑的眼眸中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
老师此刻已经指教完一轮走过来,笑着坐到路青茵身边。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温柔:“还在看沈令辞呢,他可是最让我省心的学员了,比谁都能对自己下狠手。”
茵茵耳根红了红:“我这是在工作,不是看他。”
女老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没有继续深入,交浅言深这种事情太不礼貌,她是不会做的。
她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和他一样柔韧性的男运动员,却没有一个能狠得下心这样挺住筋骨被掰开的酸涩和痛楚。当时我就知道,像他这种能对自己下狠心的人,一定能站到常人所不能到达的高度。”
茵茵点点头,沈令辞除了有天赋之外,也真的付出了超出常人的努力。
老师显然不是过来和她闲聊的,用沈令辞切入了话题之后,很快就进入了主题。
“你觉得柔韧性对花滑重要吗?”
茵茵回忆了一下,相较于很多运动员来说,沈令辞的很多动作非常赏心悦目,除了他自己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每个动作都不留水分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柔韧性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