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秦渺急得满头大汗。
“大姐快随我来,”秦渺拉过秦鸾的手,“大哥被人诬陷抢姑娘!”
秦鸾眉头一皱。
钱儿瞪大眼睛,难道是上回绑宝簪的事儿,被传出去了?
自家不会说,万姑娘父女也不会说,定国公更不会了。
莫非忠义伯破罐子破摔,脸皮都不要了?
“大哥在哪儿?”秦鸾问。
“棋社外头。”
“烦请东家往永宁侯府报个信。”秦鸾说完,随秦渺一块出了生花阁。
这一路不远。
秦渺一面跑,一面把事儿说明白了。
先前他正与人对弈,忽然间,外头传来争执声,有人强抢民女。
他原不想看热闹,更觉得抢人的是个蠢蛋。
没见那颜述刚流放吗?
谁家纨绔这么不怕死。
很快,他就听说,那蠢蛋是秦沣。
秦渺扔了棋子就冲出去了。
秦沣被围在正中间,功夫再好,也不能与看热闹的动手,平白落人口舌。
他们府里的车夫护主心切,也被人群困住,隔着里三层外三层,让秦渺到生花阁找秦鸾。
秦渺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仗着年纪小体型小,身形灵活,从越涌越多的人流间钻出来搬救兵。
待他们赶到,人群涌得甚至看不到秦沣的身影。
钱儿急得跺了跺脚。
这么冷的天,常玉大街都没有几个客人。
一街之隔的此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让让!”钱儿挤进去,“各位让让!”
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擦过她的肩头。
余光里,钱儿看到了拂尘。
下一瞬,她只觉身体里有了使不完的力量。
她用力往前头的人缝里顶,在一阵“哎呦”、“谁啊”、“挤什么挤”的叫唤声中,替秦鸾与秦渺破开了一条路。
第63章 记仇瓷瓶
秦沣站在最中央。
从最初的莫名其妙、气愤不已,到这会儿,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在看热闹的喧嚣声中,秦沣抬声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若认为我为非作歹,那就报官、上衙门,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侯府少爷,官官相护!”
秦沣循声看去。
喊话的是一义愤填膺的粗壮大汉。
只看神情,不似陷害他的人的帮手,而是看客。
秦沣道:“辅国公府的颜述才因强抢民女,被皇上下旨流放,那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都逃脱不了制裁,我若进了衙门,众位,哪位官老爷敢护我?”
“正是如此,”秦鸾牵着秦渺,随着钱儿杀到最中央,“嫌犯、苦主、人证,齐齐整整地到衙门去说个明白。”
秦沣见了几人,神色重新凝重起来。
他这事儿吧,叫人看这么个热闹,不光彩,但他端端正正,不管去哪个衙门,不怕说不明白。
可他不想牵扯上秦鸾。
这么多人,阿鸾若被人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先前他就不赞同让秦渺去找秦鸾,可他当时自顾不暇,更顾不上一溜烟就跑了的秦渺。
“我没事,”秦沣柔声安慰妹妹,“没有吃亏,也不怕说理,你不要担心。让钱儿先陪你回家,别在这儿吹冷风。”
秦鸾可不听他这话。
见车夫护着秦渺的小厮,自家人都没有伤着,秦鸾问:“哥哥先与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围观的百姓,渐渐也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