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挫败地以指轻划过他精壮的胸膛暗示地索要拥抱,“钰郎,我想要的是你……”
这下济王殿下涨红了脸,收回手正襟危坐地拒绝道,“不行,你……还是初次,昨夜是孤孟浪了,你,你这两日还是好生休息,以后,我再……”
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万翼听到济王殿下以为自己是在求欢,重点是他还拒绝了!向来无往不利的万渣攻不由有些受挫,“看来是在下没有魅力……”
“不是的,万郎你非常非常有魅力!”祁见钰赶紧否认,赧红着脸将恋人抱入怀中,认真地解释,“是我不好,是我定力不足,我怕自己……又忍不住,又会伤了你……”
话语声越来越小,最后两张一样酡红的脸蛋面面相觑,一齐笑出了声。
接下来的路途济王殿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万翼不论是正看,侧看,回头看,无论何时,她都能看到济王殿下脸上明媚而喜悦的笑容,像是朵大大的向阳花,而她就是他的阳光,令她向来冷硬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饱涨喜悦,从里到外暖融融的醺人欲醉。
时间在转瞬间过得飞快,当他们经过土默川即将靠近漠南与大周的边境时,一直埋伏在漠南境内的突厥骑兵突然发动了——
二十日前,祁见铖收到万翼的来信后当机立断,决定前往漠南签订盟约。
朝野霎时震动。
这可不是受降那吉一个指挥使那么简单,这是封王啊!
原本随着万翼短暂镇压后稍稍平息的朝堂乱成一锅粥,反对声浪甚嚣尘上,先有工部尚书直斥,“万郎居心叵测,里通外敌!”,后直接言官弹劾,“高祖有令‘复言开市者斩’!万郎倒行逆施,理当斩首!”……
自肃州归来的李欢卿则呈上与万翼的联名上书,“边疆兵戎不断,主敌在蒙,有蒙牵制我军主力,余小国便趁火打劫,由此若平定蒙,则诸国止。朝廷若允阿拉坦汗封贡,诸边可有数年之安,可趁时修备。若敌背盟,吾以数年蓄养之财力,从事战守,岂不愈于终岁奔命,自救不暇者矣!”
祁见铖令李欢卿呈上奏折,又朗声复述一遍后,道,“朕觉得李爱卿与万卿言之有理。边关连年战事,诸将疲于奔命,顾此失彼。倒不如借此机会停战,休养生息,以图壮大。即便日后阿拉坦汗毁约,吾军兵强马壮,自不惧威胁。”
李欢卿他爹兵部尚书立刻上书挺儿子,“陛下英明,臣附议!”
钱畴与曾荣这两个万翼的马前卒自不甘示弱,纷纷道,“臣等附议!”
“皇上!不可啊!”
“皇上!万万不可啊!”
奈何祁见铖心意已决,自太后死后,他作风日益强硬,不顾其余朝臣声嘶力竭的劝阻,直接拍板封贡。
未免大张旗鼓入边给外族可乘之机,祁见铖的边城之行全程保密,待祁见铖乔装后翻检随行的侍卫名单,御前侍卫长李原的名字也在其中,不,应该说是前任的御前侍卫长。在太后死后,虽不便马上将李原革职,毕竟他随侍太后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死后他又与亲王党一派联系越发紧密,同时也小心行事让人抓不到把柄,祁见铖革不了他便索性找了个借口撸掉他的官职,发派去看守宫门,如今的李原也只是个普通侍卫罢了。
因而祁见铖看到这个名字后也只是随意掠过,着重斟酌贴身保卫的人选……
当来自草原的秘信辗转传来时御驾已经出京了。
信使又骑着快马终于在三日后赶上,一位随行保卫的侍卫见有人接近御驾,警惕地过来询问,“来者何人!速速退避!”
……
疲惫的信使刚呈上信物表明身份请求接见后,突然心口一凉,剧痛席卷全身,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没入胸口的长剑,嘴唇动了动,便倒下了。
李原随意地抽出带血的配剑在信使的衣服上蹭干净,撕开信封,面无表情地浏览完后,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撕成碎片。
太后死了,为什么你们还活着?
祁见铖、万翼、斡哥岱……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们全部都必须为娘娘陪葬!
第十七章
突厥骑兵整军发动后,原本留守在边境拦截的突厥兵自然也一道随军,安全无虞的万翼前往阿拉坦汗王帐道明来意请求援助,而祁见钰则径直纵马奔驰,与驻扎在肃州卫内的私兵会合,率先追击。虽由于皇帝行程保密不知御驾何时驾临,但只要追击突厥骑兵的动向,一切便迎刃而解——
此刻祁见铖由于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沿途又叫停休息。
“皇上,可否要进点凉茶?能稍解胸口烦闷。”王公公见皇帝面色不佳,体贴地建议道。
祁见铖虚软地挥手,“不必,朕什么都吃不下。”
“那,陛下要不要去躺一会,小憩片刻?”
祁见铖略一沉吟,“也好,半个时辰后叫醒朕。”
“诺。”
……
“轰——”
祁见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御撵上突如其来的碰撞声,让他倏地惊起,警觉地拔出枕畔的配剑!
“王得寿!”祁见铖扬起声叫王公公的名字。
但没有人回应。
“王得寿!”祁见铖提高声又叫了一遍。
依然是无人回应。
仿佛整辆御撵上的宫人们都失踪了一般,诡异的沉寂。
祁见铖握紧手中的配剑屏住呼吸,缓缓往车门方向走去……
忽然咔嚓一声,一个脚步声停在车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