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事儿处处都过了明路,又是请的安平长公主保媒,已是十有八九了。”宋大夫人急得额头冒汗,也早就心里骂了个遍。
“没错,两家也已经通了气,就等国公府给准信。”宋致远也说了一句:“你这里又是怎么回事,是何时的事?”
宋老太爷道:“就是小年时,我和清城伯一块过的,吃的锅子,也见到他家孙女,长得挺标致,也挺懂事儿,和肃儿倒是般配,清城伯有意结亲,提了那么一下,我就……应了。”
爹,您这是真讨打啊!
宋慈道:“你再混账,也不可能见一下姑娘,人家随口一句就把孙子卖了,还随随便便交了玉扳指做信物。说,这里头又有什么官司?”
宋老太爷嘀咕:“能有什么官司,就是这样,我看姑娘不错,肃儿他们不也没定亲,清城伯府门第也可以……”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宋慈一拍桌子,喝道:“宫嬷嬷,去请家法来,你不去,我亲自来。”
她作势要站起来。
宋致诚便道:“爹,您还是招了吧。”
坦白从宽的道理不懂吗?
宋老太爷有点儿心虚,瞥了一眼长子,道:“事实上,那晚我喝多了几杯黄汤,清城伯又是那么一说,当时脑门一热,就把扳指给出去了。这隔天我想要回来,清城伯说口头婚事也算婚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有御赐扳指作证的,我就想着,反正孙子们都没定亲么,就,就那样呗!”
娘,您还是请家法吧!
第1245章 脑门一热就坑孙?
宋致远堂堂的超级朝堂大佬,此时听了亲爹的话,也着实是整无语了。
喝两杯酒就把孙儿给卖了,哪有这么糊涂的?
他也庆幸,庆幸自家兄弟几个的脑子,没有随了跟前这个小老头儿,而是随了娘,不然哪有宋家今日的好。
宋致远看向宋慈,一副非常感谢和欣慰的眼神。
这欣慰的眼神恕她看不懂。
宋大夫人是气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要不是婆婆和夫君都在,轮不到她出声,她只怕当场就要拍案而起。
公公他可真是坑死人了。
宋致远咳了一声:“爹,喝酒误事,您这误的也太那个了。”
宋老太爷缩着脖子道:“我,我这不是看清城伯的门户也可以,才脑门一热么?”
事实上,隔日他就后悔了,还厚着脸皮上门讨还,可清城伯那奸狡的老家伙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然后转眼就躲出去避而不见了。
“脑门一热,就能把你好好的孙儿卖了?什么清城伯府的千金,你就那么瞅了一眼就定下来,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祖父?万一对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暗病或是丑事呢,那你这不是坑了孙子?”宋慈把说到出口的接盘侠三字给生硬的吞回去,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宋老太爷道:“你说话注意点啊,人家好好的姑娘,那就有什么暗病丑事了,那可是清城伯府的千金呢!”
“哟,清城伯府的千金就能上天了?有没有啥事儿,你查清楚了吗,你了解过么?还有,咱们肃儿也不知有这么个人在,不提他能不能合意,你就这么绑定了?”宋慈越说越气,随手抓起手边的不求人掷飞过去:“你这个二楞货,再没有比你更坑孙的,混账老东西。”
宋老太爷下意识地举起手一挡,那不求人砸到手上仍叫他哎哟一声,骂道:“你个老太婆,你个泼妇,你还敢打老子了!”
“打你咋的了?你个糟老头就是五行欠打。”宋慈啐他一口:“我不但打你,我还要请了爹娘的牌位出来,跪废你个糟老头。”
吵不过就请父母牌位,这就过分了啊,有没点吵架的道德了?
鲁氏顺着宋慈的后背,轻声道:“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内心却是对老太爷的犯浑震惊不已,竟这么糊涂,难不成洲儿他爹就把他这糊涂都继承了?
宋致诚也紧着救火,道:“没错,娘您放宽心,别气着了,这事总能解决的。”
他看向宋致远狂打眼色,可快些出招吧,不然这两个老祖宗都气坏了,闹笑话倒没啥,反正他们都习惯了,老两口都是骂着打着走过来的。
可那信物的却不能就这么着由清城伯拿着了,万一对方拿着信物上门来说要拟行口头之约,大过年的闹个不成样,那才叫完。
特别是如今安平长公主已经上了国公府的门,提了这亲事,忽然闹出了这么一岔子事,国公府能乐意?
第1246章 自己纳了?画面太毒!
别以为口头婚约就不是婚约,你这要是光口头约的,没有啥信物的,倒还能装疯卖傻说没这个事,可坏就坏在你还给了人家一个信物,特么这个信物还是御赐的。
就问你要命不?
想想人家拿着御赐的信物上门说要两家合婚书,那相府真是要在这大过年的闹笑话了。更不说,还和人家定国公府说亲,定国公府要是在意,那这亲事就直接凉凉了。
便是亲事不凉,清城伯府闹着说你骗婚,那就是全城茶余饭后的笑话,具体事例参照京中某某家,就是口头婚约闹出来的全城笑柄。
在座的都不是没有脑子的,想到这事儿的麻烦和严重性,忍不住脑壳疼。
宋慈更是来气,直让宫嬷嬷取两枚清心丸喂她吃了,再抹上清凉油,她得缓着来,别大过年的也要躺在床上过。
宫嬷嬷淡定的取了一丸清心丸服侍她吃了,又给她两侧太阳穴上抹上薄荷油,提神醒脑。
宋老太爷见状,恨不得当场遁逃。
尤其是面对儿子们投过来带着指责的目光,更是心慌。
“所以我说肃儿这亲事不能定嘛。”他嘀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