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钟阅的手环也跟着震动起来,发出尖锐的提示音,钟阅皱着眉,不耐烦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眸子中的水光退却,他起身离开沙发,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娇娇久违的大口呼吸,滚烫的身体几乎让她跳起来,眼见钟阅拔腿往外走,娇娇脱口而出:“不用走那么远……你可以在这接。”
说什么她都不会干预的。
钟阅侧脸轻轻一笑,脸上绽放出冰消雪融的明媚:“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你滚啊……
娇娇一指门外:“慢走,不送。”
钟阅扬扬手:“我不想让那些俗事,扰乱你的休息。“
这话听听,说得多有水平。
明明是不想让娇娇参与,偏偏像是问题出在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钟阅这一通电话打得很长时间,娇娇一身的热潮都褪去了还为见他回来。
娇娇坐在陌生又熟悉的客厅里,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得是把这身碍事的防护服脱掉,冲一个澡,将在隔离单人间一身的消毒水味洗掉。
想到这里娇娇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刚才钟阅距离那么近,他有没有闻到?
然后找一些吃的祭祭五脏庙。
可问题是现在她不能乱走。
虽然每一处房间对应的功能她都清楚,可在没主人家安排的前提下冒失乱走太过失礼。
不过说来,为何迄今为止没见一位佣人?
古堡能保持的如此干净整洁,可不像是钟阅的功劳。
他日常也没那时间。
她记得自己刚入住古堡时,光日常活动区域的清洁,就做了三天三夜……
这时钟阅回来了,他踏着一地夜灯,瞳孔底盛满疲惫。
“出了些□□,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娇娇吃惊。
意识到口误的钟阅抚了抚额,他往后梳的过长头发又变得些微凌乱了。
“你先走了,明天我来看你。”
“你要是很忙,也不同天天来……”娇娇说。
“没事,”钟阅说着从兜里翻出钥匙,银行卡,手环,一股脑堆放到鞋柜上的置物盘里。
“你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口第一间。卫生什么你都不用管,两天隔离期结束后,被遣散的佣人们都会回来,到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娇娇点点头。
除非她是一个傻子,否则肯定没有问题。
“有问题跟我打电话,”钟阅挑起手环指演示她看,“不管白天黑夜都没问题。”
这时钟阅手腕上的个人手环又震动起来,他极难得的面露焦虑,脚底生风直线穿过庭院。
隔了大门,娇娇竟看见他急得从喷水池子上方一跃而过……
这家伙,属螃蟹啊!
吃吃喝喝洗洗刷刷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洗澡的时候娇娇研究了下蓬蓬头,高科技式触控感应,一按键微晶屏幕上就显示不同图标,娇娇瞎猫撞死耗子的按来按去,水温才从忽冷忽热、忽急忽缓、忽大忽小中恢复正常。
就在短暂的水流停顿声中,娇娇隐约听见了走廊外响起脚步声。
她心中生疑关掉蓬蓬头。
门口的脚步声一下变得清晰,起落飞奔。
是分分明明的刻意加快速度跑开!
有人!
娇娇心跳被吓得漏了一拍。
会是谁?
钟阅吗?
他明明刚走……而且依照他的性子绝不会这样鬼鬼祟祟。
钟阅说,古堡的奴仆门都遣散了!
娇娇的拳头慢慢握紧。她简单冲洗掉了泡沫,半湿状态下穿好了睡衣裤。在梳妆镜前她翻转身体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黑斑迹象,那就是好事,娇娇松了口气,从旧衣筐的裤兜里摸出宫森送的小枪,这才走出浴室。
娇娇将□□竖立脸侧,大着胆子拉开卧室门的一瞬间退后。
走廊里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客厅阒然无声,侧亮起一团桔黄色的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