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本来一个字都不想说的, 可一看见他那双大长腿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戴面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钟阅无辜:“就我这张脸, 顶着走出去,肯定会被认出身份,就不好行事了啊。”
娇娇看着钟阅眉眼间顾盼生资,确实是一看就忘不了的长相。他只看着你,胸口就涌出万般柔情来。
要不是这张可恶的嘴,还真称得上是完美无铸。
钟阅委委屈屈:“我怕你一人在礁石上不安全,忙完事就伪装成黑客号上的乘客来救你,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你这么说我真有点伤心呢。”
要不是见惯了钟阅厚颜无耻的自恋,娇娇差点就要信了,但他说话语气虽然夸张,倒是从不虚言,他确实三番四次的救了她,阿宝还说他的棺材在黑客号沉没时,有意无意的距离船只最近。
比起他的另有心思,确实没什么比救人一命更重要的,娇娇确实欠了他的,本着无以为报的惭愧,娇娇决定好好的对待他,不就出门打伞着类似的小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下一秒钟阅一句话就把娇娇干破防了:“不过表妹还真是无情呢,我没认出你来情有可原,你怎么会没认出我来呢?那把匕首可是你送给我的十八岁礼物。你该不会背着我出轨了吧?”
这给娇娇急得,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这又是哪出?原主在外游历多年,莫名消失于海难,她怎么知道她欠了哪些人情债,她能做的仅仅是一报还一报,问心无愧而已。
正在这时一声急促的门响打乱了娇娇思路,她听见了熟悉的明珠喊话:“钟上校睡了吗?有急事!”
娇娇脚踩地毯,刚走两步忽而腰际被揽,她旋身坐倒在沙发上,钟阅倚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碧绿色瞳孔里满盛出她的影子。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他贴在她耳旁呢喃低语。
“钟上校?”许是没听见答复,明珠又急切地敲了敲门。
“我忘了。”娇娇强挣在他臂弯里,没挣开。
阿宝张慌失措:“怎么办啊!钟上校是不是不在?!警已经报了,可拦浑水摸鱼的可疑人员还来得及吗?!”
“你撒谎。”钟阅鼻息间的热流喷射到娇娇耳畔,娇娇不舒服的避开,手不经意间触碰过他腰际,被束了腰带窄窄的肌理,坚硬而有弹性。
——”阿瑾不会有事的,你急什么!”明珠厉声道,与其说是说给阿宝听,不如也说是说给自己听。
阿瑾出事了?
因着故人之交,娇娇心中有些焦急,钟阅却还禁锢着她,逼迫着她,娇娇慌乱胡诌:“家里随手拿的?古董市场随便买的?你也说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记得住匕首怎么来的?”
钟阅灼热的眼眸有一瞬的黯淡,趁着这一松弛,娇娇想起身去开门,却被钟阅又一次拉扯住了卧室,合门前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你要帮忙,不出现就是最好的方式。”
娇娇一时之间懵了,一开始没想明白钟阅为什么这样做,但突然想起她也可以算作是餐厅的疑似怀疑者。
这么一想,她身上甚至有些开始发痒起来。
钟阅说正常第一天,感染者身上就会出现迹象。
为人为己,娇娇退到到卧室,将门拉开一条细细的缝隙,觑了眼往外瞧:
钟阅打开了正门,明珠三言两语的告知了阿瑾失踪的经过,是在搬运三具尸体时,多方势力交汇,趁人多眼杂,有人浑水摸鱼实行犯罪。目前从纸条上看仅能收获到这丁点儿信息。
小个子的阿宝一双眼机灵的往里瞧。
娇娇突然觉得,也许她与钟阅的对话的后半段被他们听了去?
隔了一道薄薄木门,真的听不清楚动静吗?
否则为何后来他们没怎么说话?却也没有离去?
钟阅一抬腿撑住门框,挡住阿宝所有视线。
“未经人允许窥觑人宝贝,是被会挖眼睛的哦。”钟阅用笑眯眯的语气,说着最毒的话。
阿宝吓得抖如筛糠:“不,不是,我没有窥觑,我是听到了朋友的声音,想问候一下她……”
“朋友吗?她不需要其它朋友,她的朋友只有我一个,她的世界里以后也只会我一个。”钟阅砰的一声拉关上门,回震的声波,一圈圈扩散在娇娇胸口,满是不安的涟漪。
听见三人离去的步伐,娇娇迫不及待的奔向大门,下压门把手,是松的,门从外被反锁了。
靠。
钟阅说帮明珠就真去帮了。他答应过她的事,向来说一不二。
那反向的,他反复警告她危险的说辞,会不会也成为现实?
娇娇坐回茶几旁,一桌食物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她百无聊奈的玩起直播器。
只是一个直播异世界美景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正在这时,门锁又再一次响起。
不是电子锁响,而是细微的,有什么铁丝之类的捅进了孔眼里,鼓捣细碎零件发出的声响。
来得人绝对不会是钟阅,钟阅有电子锁卡门禁,也不会是酒店工作人员,多少也该有备用钥匙。
这样的操作手法在娇娇的认知里只有一个职业拥有,那就是小毛贼。
娇娇捡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攥紧。
“吱呀”一声,门牙酸的开了。
阿宝毛绒绒的脑袋钻进来。
一见娇娇,眉开眼笑:“我就说声音熟,真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