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针对于女性的捷径,其实是布满了鲜花的陷阱。
听见了引诱的劝导,就当做是魔鬼的笛声好了。
不过,从与老人的对话中娇娇也不是没额外收获。
身份卡——指的就是女警带领她离开港口时刷机,进警局刷机时,电子合成器播报的人名身份吗?
人人趋之若鹜登岛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时大门口又出现两个人,警察抓着一个娇娇的老熟人,刷完身份卡后丢进来。
娇娇看着直端端杵着的钟阅,半天没回过神来。
钟阅脸上却还挂着嬉皮笑脸的笑,抬手向娇娇招呼:“嗨,表妹,我们又见面了。”
娇娇扑向铁栏杆,冲远去的警察挥手:“喂,这里多了一个人啊,住不下了。”
奇怪警察头也不回,这里的警察不都话不是还很多吗?为何送钟阅的这位单纯不做作与其他人画风不一样?
头顶灯光被削去大半,电线杆子一样的长影子笼罩住娇娇,一种霸道而邪里邪气的气场四散溢开。
娇娇的肩膀被一只手搭住,那只手白得都不正常,像煮熟了剥壳的蛋清一样细腻透亮,骨节分明,指尖纤纤,与这里所有人的都不一样。
他长得也很好看,细长眼眉,眸子蓝汪汪的,咧嘴一笑一脸的孩子气,可就这么看怎么觉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小表妹,”钟阅笑着说。
“不是不欢迎你,而你靠近你一定会倒霉。”娇娇诚心实意解惑。
钟阅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直觉遇见你肯定不会有好事。”
“哈哈哈哈哈哈,”钟阅大笑,“我也这么觉得……你不知道我最近过得多惨,海底军事基地的出现动乱,有一派追杀我,大陆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保守派和激进派天天都在打,各个想拉我当个二五仔,当我傻吗?“
娇娇听得心惊胆战,扯着钟阅的衣角一个劲儿的冲他使眼色,钟阅浑然未觉一般,压根儿没把老头子当回事。
那老头也像聋了一样,只嘴里的香烟叭叭的抽得更猛。
说来这烟雾也是奇怪,好像比普通的香烟更浓稠不易散,没多久看守单间就变得云蒸雾绕。
钟阅坐回沙发里躬身往茶几果盘里翻找,他好像没翻找到想吃的,表情有些不开心:“等出去了,我带你去南城鲍师傅买他家的蛋糕卷吃,红豆味,抹茶味,样样都好吃,我可以当饭吃!“
娇娇:……现在是说零食的时候吗?
怎么像回了你自己家一样?
钟阅扫兴地将压缩饼干鱼干扫到一边,双臂大喇喇的搭在沙发上,双腿触电一样抖动:“表妹你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听人说你跟一个男人在海里独坐相处了三天三夜,是真的吗?”
娇娇先是一怔,才反应过来钟阅指的是琥珀,而后又有些生气:“哪儿三天三夜,明明只有一天一夜,还有,你从哪儿来的信息?”
只在棺材上遇见了鲛人巡逻队,还没发现琥珀。
难道是在她睡着之后?
钟阅啧了一声,又换了个坐姿,他就像有多动症一般,把手背杵在下巴上。
“你怎么能背着我跟陌生男人独处?你可别忘了你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他说这话时又轻佻又轻快,细挑的眼眉带着十二分的自由散漫和不以为然,可落在娇娇的耳朵里,不啻于晴天霹雳。
什么玩意儿?
从哪儿就来一个未婚妻身份套她头上?
不是,这不是超前的赛博朋克时代吗?怎么处处细节都还带着古老宗族的一套?
娇娇一个没忍住,吸入雾气连连咳嗽,钟阅才一起身,下一秒就闪转腾挪到了她身后,伸手拍她的背。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也就是一说,”钟阅笑眯眯,“即便你真出轨了,睡了一百个男人,我还是会娶你的,你放心!”
娇娇一口气没呛背过去,跟这家伙说话就跟踩连环地雷似的,一个刚爆了,下一个又爆,娇娇气得脑子嗡嗡的,想开骂都找不出话头。
娇娇起身离他远些,她没有原主记忆,根本分不清钟阅哪句真哪句假,反正看他笑眯眯的模样,横竖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你去哪儿?”钟阅见娇娇推门问。
“睡觉你也要问?“娇娇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
钟阅:“你去洗漱间上厕所?”
娇娇这才意识到走错门了,嘴硬的说:“……我乐意。”
钟阅:“我可是千苦万苦打通关系进来接你出去的,要是你把房间搞一团糟警局肯定借由头再追捕讹诈,不要搞事情啊未婚妻。“
娇娇扶在门把手的手背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你是说……赎我出去?”
“谁说非得赎才能救人出去?”钟阅耳后突然闪烁红蓝色光芒,娇娇记得他颅骨上是镶嵌了一个微型耳麦的。
说时迟那时快,钟阅大跨步过来抓起娇娇的手腕,两人一起冲进了洗漱间。
洗漱间呈长匣子形,一平方宽,放置洁具后相当紧凑,仅容一人,钟阅贴着她,两人几乎是皮肤紧擦着皮肤,娇娇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瞟了,钟阅的眼神却像网一样罩住她,唇瓣还高高翘起,娇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能一巴掌打过去让他别笑了,却没想到抬起的手腕被钳住,张开的嘴被钟阅的手捂住。娇娇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瞬间掠过无数条今日说法上看的刑侦案件,正在这时,外间突然响起一声粗声粗气的呵斥:“谁允许你在看守所里抽烟的?给我掐掉!”
听起来像是警局里的高级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