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有用吗?”鲛人士兵们都说过了得顺洋流慢慢漂,“何况我暂时并不想去鲛人岛。”
琥珀奇了怪了:“要不想登陆鲛人岛冒着危险来这片海域做什么?”
娇娇一嘴啃了烂桃子一样的苦涩:“不是不想,只是现在暂时不想。”
她压根儿没想到一来礁石堆就会出现这事, 又在飓风海浪中耽误如此之长的时间。
要预知会发生这些事, 打死她都不午夜潜下家庭院的喷泉水池子。
琥珀追问:“那你想做什么?”
娇娇:“我只想回来的那个礁石堆。”
她只想回家!
娇娇枕臂补觉, 露出平坦的小腹。
记得宫森临走之前说了一句什么明天他还来, 会带给她惊喜。
倘若是宫森去古堡发现她失约,一定会很失望吧。
娇娇记得有一次坐车出行,宫森不小心被一个醉酒的家伙并线撞车,事故不大,掉了一些漆,明明是对方的全责,在看对方醉醺醺的不辨是非要闹事的样子,宫森主动的掏出一叠钞票丢那家伙脸上让快滚。
事后娇娇问宫森为什么啊。
宫森只说了一句:我要赶时间。
宫森说,我知道是对方的全责,但我跟人约好了见面时间,就一定会准时赶到。无论中途发生任何意外,与我约定的人是无辜的被牵连的,不该浪费时间等。
我的时间,比醉汉时间值钱。
娇娇想着想着,就有些困了,昨晚与徐火莲纠缠,今早又遇到海难,她已经快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棺材又硬又潮湿,娇娇从没有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下睡过觉,哪怕打工时黑心老板的临时住所,好歹还有个铁架床。
可是她真的好困好困……
迷迷糊糊她似乎听见了琥珀说了一句话:“睡吧,等你醒了,目的地就到了。”
琥珀声音低沉下来的时候,真温柔极了,像催眠曲。
棺材摇啊摇的也像摇篮。
深海静流。
不用桨。
全靠浪。
娇娇梦里一片刀光剑影。
她梦见明珠的飞刀,阿瑾指背上的铁甲,阿宝跑动时腰间的□□工具……
好像赤果果来到这片危险之地的,就她一个。
难怪明珠看她的眼神总像看一个傻子,阿瑾和阿宝总带有一丝怜悯。
还有琥珀,他翘在脸颊边缘的假皮,就像开奖有礼的彩票,总让娇娇有一种想要伸手撕开的冲动——而琥珀自身又病又瞎,并无察觉。
恍惚间她有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虚无缥缈感,这种感觉在琥珀凝固不动的神情中越发确认。
终于,娇娇伸出了罪恶的小手,短短的,通体雪白,覆盖绒绒毛。
咦?是兔子的手……
怎么会?
撕开的假皮下露出宫森一张凛若冰霜的脸。
娇娇:……
宫森声线如同刀刃一般发寒:“你背着我在做什么?”
娇娇吓得哆嗦了一下:“我是在完成我爷爷的遗愿,继承父亲风骨,挖掘考古古堡背后的秘密而已!”
她越说越心虚,声音低下去。
不对,她在心虚什么?
下巴被宫森手指挑起:“要以后再发生危险的事怎么办?你有几条命来穿梭玩儿的?”
娇娇还没反驳,宫森兜头兜脸丢来一本词典。
“好好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娇娇无语啊,为什么她在梦里都要写作业!
在星域时候宫森嫌弃她能力不行,熬更守夜苦读的时候也常常带上她,娇娇想起哈欠连天的时候还被宫森拉着恶补知识,就委屈得眼泪婆娑的。
娇娇认栽的低下头,看见摊开的字典里就写着一个字。
命。
命在字典里没有同音字,单独分划出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