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想在听到这些扰乱人心性的东西,“宫森冷飕飕的说,“你记住,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要以后我再听到类似的话,你就不要再接触我妈妈了。”
宫森的眼神凄深如寒潭,面上晃动磷光,想有什么隐秘的过往,在水底下痛苦蛰伏。
走廊里的叫嚷声分贝更大,双胞胎唱双簧似的喊:“你就是凶手!”
悉悉索索的推攘争吵,门猛地被敲击,宫风泉求助的喊:“宫森,快出来,出事了。”
娇娇与宫森对视一眼,从床上滑溜到地上,娇娇抬头望向宫森背影,莫名有种被抓奸情的感觉——还好还好,只是只兔子。
宫风泉愁眉苦脸,一头红发更扎眼了。
他勉强树立的学长威信:“双胞胎姐妹的野鸭子蛮蛮失踪一只,非说是被穷奇给吃掉了,这可是违法的!现在该怎么办?!”
娇娇随宫风泉指的方向望去,宿舍走廊上,双胞胎妹妹罗比扶着姐姐罗西,罗西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一如礼堂那日死了伴生兽的艾米。伴生兽从主人意识中生出,亦承载了主人一半的精神力。
伴生兽死或重创,主人亦遭反噬。
爱冷拒不承认:“我很同情你姐姐的伤情,但请不要信口雌黄,有什么证明是我家穷奇伤的你家野鸭子?”
罗比嘴角下拉得厉害:“穷奇在食堂就啃了蛮蛮一口,食髓知味,知道为何咬了人的狗必须被打死吗!?”
罗比厉声:“就因为尝过血的味道!”
罗比一扫围观众人:“谁不知道穷奇是喂不饱的猛兽,这样的畜生,上飞船前就该带上口嚼子!”
穷奇愤愤的在爱冷身后打了个响鼻,声如炸雷,姐妹花表情俱是惶恐了一下,重伤的罗西嘴角渗出鲜血,罗比无比心疼抬手背去擦姐姐嘴角的血。
爱冷抵去面巾纸,被罗比打掉:“别搁我这猫哭耗子!”
爱冷上挑眉一扬:“与其我在这凶,不如磨砺下伴生兽,日后战场上可没人让你。”
罗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管我家伴生兽做什么,你个凶手还转移话题?”
望向众人:“在场七只伴生兽,就穷奇会吃同类!”
宫风泉迟疑:“大蛮蛮,真的没了吗?”
宮风泉递上两张干净的面巾纸,罗比像抓住藤蔓的崖底人,凄楚无比:“这、这坏女人,她还凶我!”
爱冷上前一步似想安慰,又被罗比的神色震住,众目睽睽下有些无奈道:“穷奇虽贪吃,但智商很高的,从不伤害小动物,你应该查查清楚,不要乱冤枉。”
罗比咬牙:“那在场七只伴生兽,还有哪只会吃别的伴生兽?!”
爱冷迟疑:“大蛮蛮,真的没了吗?”
罗西紧闭眼缝,扑簌簌往下落泪。
宮风泉:“那你能感应到大蛮蛮现在哪里吗?”
罗西伏在罗比肩头,没反应,罗比无比哀戚:“我姐姐晕过去了!”她扶着罗比往屋内退,边退边用恶狠狠眼神瞪爱冷:“等刘淮和李有礼从监控室调取监控,看你还怎么耍赖!”
只剩下一只的野鸭子蛮蛮尾随着姐妹俩回舱房,一只蛮蛮只有下一只眼睛和一扇翅膀,也摇摇晃晃,精神萎靡的可怜样。
宫风泉、宫森、爱冷三人心态有些复杂,爱冷手指拨着食指和中指上的名牌戒指,下三白眼从金色垂发间望出来:“你们该不会也相信了她们的胡言乱语吧?”
娇娇缩在宫森衣兜兜里没吭声,小松鼠阿烈刨了刨爪子仰视穷奇。穷奇可怜兮兮的低头蹭爱冷的背,像一只被遗弃的大黄牛:“妈咪,我没有……”
爱冷抚了抚穷奇眼睛:“你放心,会证明你的清白的。”
宫森:“监控什么时候来?”
宫风泉恍惚:”应该很快就好了啊,怎么这么慢……“
宫森皱皱眉:“之前的录音机,监控调查出是谁放的了吗?”
宫风泉无奈地抚着额头,他对这样的场面又没经验又不耐烦。
“对对,那什么,叫几只兔子来着。”
宫森:“……十只兔子”
娇娇透过宫森的衣兜兜伸出头,湿漉漉的小鼻尖一耸一耸的,简直太可爱了,本来一脸郁色的爱冷眸中闪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娇娇的汤圆脑袋。
垂耳兔果然兔如其名……真的是,好治愈。
“我们对应不上十只兔子的,”宫森冷飕飕的说,“我们总共只有七个人!”
“也对,也对,”宫风泉讪笑着扇扇不存在的风。
爱冷表情还是有些犹豫:“我们要不要去敲门看望一下她们情况?”
环顾二人,都不接话。
娇娇心中惋叹,小姐姐找错了人。
宫风泉是谁都惹不起,宫森是谁都不想惹。
刘淮和李有礼面沉如水的回来。搭在肩头的凤凰,和手里碰的水缸里的文鳐鱼,也都倦倦的。
小凤凰嘴里嚷嚷着妈妈,眼睛到处巡视着像在寻找什么。
“李有礼,你先说。”宫风泉抢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