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被摔得七晕八菜,昏天暗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未成年,还真是,不要开夜车的好……
意识到短暂昏厥,是在娇娇视野模糊了又清晰后。
指尖有种奇异的痛麻感,兽类尖爪上,晕开淡紫色的光,就好似被夜光粉涂过。
娇娇怂怂的吭叽一声:“我看见我们又被天上的闪电给劈了。”
“那闪电不是从天上来的,”宫森的胸腔震动,就在娇娇身后,仿佛一度厚墙。
那又是球形闪电?
娇娇不解,虽说也有传言从地底出现过球形闪电,但不应该出现的如此频繁啊……
举目皆是半晦半明的暗,车倾覆地上,不远处还有两三辆同样侧翻的车。车身都有不同程度的、被劈坏了的长痕。
隐约可以看见驾驶舱里软绵绵的人。
驾驶门缝外流出滴答滴答的水声。
夜太暗了看不清,但是有□□不是血。
就是漏机油……
此地不宜久留!
娇娇抓紧宫森胳膊,连爪子扣紧了他皮肉都没察觉。
树林四合,树杈倒插天穹,像无数怪物伸出触手。
肉眼的局限暴露无遗。
娇娇总隐约觉得黑暗里潜伏着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只本能的想回家。
娇娇:好危险想回古堡了qaq
但观众似乎更喜欢这种环境,弹幕反而更多了起来。
好在越没有灯的地方,天空就越亮。
宫森抱着娇娇往林子深处走。
娇娇埋胸闷声闷气:“为什么不回主路呢?这里好黑。”
“怕被当活靶子,”宫森沉声,“我怀疑有人袭击!”
娇娇的耳鼓贴合他心跳,匀称又有力。
宫森轻车熟路走近林径小路。
娇娇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觉得十分安心,再看兔指尖,之前依稀存在的紫色光晕不知何时消失了。
正在这时,宫森猛地一顿步。
“怎么?”
宫森的手覆盖上来,“别看。”
可迟了一步。
兔子一扫眼只见路尽头两株大树之间,悬挂着一面硕大黑色剪影。
像火鸡胸一样的躯干,脑袋长长垂落到腰间,直径一米来长大翅膀,被无形的线拉垂起来。
就像基督教中受苦受难的天使。
娇娇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强行掰开宫森指缝,往那树杈间又觑了觑,那形状纷纷明明就是一个大鸟,要不是尾部戛然而断,简直让她想到刘淮的机械凤凰了。
或许……那就是刘淮?
娇娇猛地想起来,送外公去医院路上,她不正在灯光下看见了一尾翎羽吗。
难道,这真的是它栽了?
被硬生生拔了翎羽,哪怕它是机械体生命,那也得多疼啊。
“那是个机甲!”娇娇攥紧宫森衣服。
宫森的足下一绕,行径另一条岔路:“什么都别管。”
“可是它会死的!”娇娇不忍,或许已经死了,但也有可能尚存一线生机。
“回了家再说,”宫森绝不会冒没有意义的险,“会很快。”
娇娇本能理解宫森的判断是对的。
然而每一秒时间流逝,她都如坐针毡,沉寂如深潭的黑暗中,有活跃的心跳像一尾尾鲜活小鱼,发出摆动似声响。
娇娇本怀疑是听错了,她竖起卷曲的长耳朵,天线喇叭似捕捉所有细微动静。
”嘘,“娇娇突然迟疑道,”你听见心跳了吗?“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