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梁玥眼睛一亮。
“已经走了。”柳嬷嬷道,“奴婢告诉他,府里的事情多,您要照顾王爷,暂时没有空见他。”
要装就得装得像样一点,若是梁玥总是跑出去,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相信景王受了重伤呢。
梁玥也知道这一点,她倒不是非常想要见陆元卓,就是想到陆元卓过来了,他们都还没能见上一面。
“你说的对。”梁玥点头。
“您吃点。”柳嬷嬷道,“还热乎的。”
陆元卓没有在景王府外面多待,他还有正事要办。
景王遇刺,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皇帝也下命令彻查。
巡防营的人也得加强京城的警戒,不能让可疑之人逃脱。
陆元卓的舅舅和杨夫子成亲之后,徐朗就住在杨夫子的宅子,没有继续住在陆元卓这边。陆元卓的意思是他们可以住着,但是徐朗还是拒绝了。
徐朗知道住在外甥的家不是长久之计,不能让妻子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徐朗宁愿住在妻子的宅子,也不怕被人说是吃软饭。
杨夫子没有听徐朗多提起荣宁公主,但是她也曾看过荣宁公主跟陆元卓走得近。杨夫子没有多去问,徐朗和陆元卓要说的话,他们自然会说。
宁远侯府,杨氏怀上身孕之后,祁煜来杨氏这边的次数就少了很多。这让杨氏怀疑祁煜是不是觉得她怀上了就可以了,祁煜是不是还念着芸娘,不过这没有关系,芸娘不可能进侯府。
杨氏没有去闹腾祁煜,就是让通房丫鬟好生伺候祁煜。
然而,祁煜去通房丫鬟身边的次数都少了。
“罢了,世子没去你那儿就没去。”杨氏没有强迫祁煜去别的女子那边,又不是她不让祁煜不能去,是祁煜自己不去,祁老夫人他们自然就不能说她的不是,“等我生下这一胎,再看看,要不要给你停了避子汤。”
杨氏没准备让通房丫鬟先生下庶子,最好是她自己能先生下嫡子。若是她这一胎没有生下男孩,那就等下一胎,三年多五年没有生下男孩,就不能再让通房丫鬟服用避子汤。
如果杨氏这一胎生的是儿子,她就让通房丫鬟停了避子汤。
“是。”通房丫鬟规规矩矩地站在那边,她原本就是杨氏身边的丫鬟,她当然就是听杨氏的话。
祁老夫人想到杨氏的姑母杨夫子是医女出身,杨夫子还曾经在宫里当差过,杨夫子的医术想当不错。
“你嫁进府里也挺长一段时间了,都没有见过你姑母。”祁老夫人道,“如今,你怀上了,她医术不错,也可以让她给你开安胎药。”
祁老夫人想着杨夫子能帮衬芸娘,那杨夫子一定就会帮衬杨氏。
杨氏面露尴尬,她的这个姑母才不可能多管她。姑母不想让她嫁入宁远侯府,她还是嫁进来了。
“倒也不用找姑母。”杨氏道,“姑母才成亲没有多久,她还要在北麓学院教导学生,要带徒弟。孙媳的母亲常说,姑母不容易,让我们少去打扰姑母。安胎药,其他大夫也能开。”
杨氏相信杨夫子不可能在安胎药上下手,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去找杨夫子,免得到时候见着芸娘,又或者是有其他的事情。万一芸娘在安胎药下狠手呢,杨氏不能冒这个风险。
“徒弟?你说的是芸娘?”祁老夫人知道芸娘拜了杨夫子为师,一个山沟沟里来的人,这就是芸娘最好的路了。
“是她,姑母很看重她。”杨氏道,“芸娘在医术上确实有些天赋。”
“那就是伺候人的天赋。”祁老夫人到,随即,她又想到杨夫子也是医女出生,便道,“你姑母到底是伺候贵人的,不一样。”
杨氏笑一笑,祁老夫人不满意芸娘才好。
这几天,祁煜在外面遇见了一个跟他志趣相投的人,那个人是一名年轻男子。岁数比梁玥稍微大一些,那一名年轻男子叫梁诚。
梁诚还说他此番进京是寻亲的,他的生母在临终之前,让他拿着一块玉佩进京。
祁煜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的人姓梁,又说亲娘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生父到那个人家的时候睡的丫鬟,那不就是跟流言对上了么。
本以为是遇见一个好朋友,却没有想到人家在算计他。
“既然你有信物,就直接去找。”祁煜道。
“只怕……”梁诚故意迟疑,“怕他不认。”
“哦。”祁煜点头。
“……”梁诚本来以为祁煜会帮衬他一二,毕竟他们这几天都聊得很不错。
“家里还有事情,得先行回去。”祁煜又不傻,他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景王的儿子,他都不打算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
眼前的人没有直接去景王府,而是在他祁煜的面前说这些话,祁煜就知道他不能听梁诚的话。
宁远侯府早已经落魄,就是空有爵位,祁煜不能再犯蠢。祁煜以前也算入了景王的眼,奈何他没有珍惜,等他上了战场之后,又没有做好事情,如今再后悔已经来不及。
祁煜能做的就是不去碰触那些敏感的事情,尽可能少得罪人。
当祁煜回到家里之后,他就去寻找宁远侯,把梁诚的事情说了。
“你该稳住他,再抓住他。”宁远侯皱眉,“他真要是景王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你们真当景王是一个四处留情的人,到处睡别人府上的丫鬟的人吗?”
宁远侯不认为这样,荣宁公主是一个意外,这种的好事情不可能再有。早年就有人冒充景王的孩子,景王也曾经调查过一番。
至于荣宁公主没有被发现,主要是因为荣宁公主一出生就被说是旁人的孩子。景王的人去调查,自然也就没有调查出荣宁公主的身世。
“不过他既然想要冒充景王的儿子,就必定还会出现。”宁远侯道,“他迟迟没有去景王府,是怕会被抓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些流言?”祁煜问。
“富贵险中求,万一景王就信了呢?”宁远侯道,“总有人去赌这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