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十两?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钱,你不会是去做什么坏事了吧?”看到钱,花唱早的反应不是开心,反而是十分严厉且担忧的询问道。
“大姐放心好了,这些钱都是正路来的,很清白。”花唱晚莞尔,以前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有多么的不靠谱啊,她只是拿出来些银两,也会引来如此大的反应。
“正路是什么路,我可不记得你有做什么赚钱的营生。”花唱早却是没有这么好打发的,一点相信花唱晚的意思都没有。
花唱晚的右嘴角略微上翘,手指在自己的腿侧敲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已经思考出了答案,亦或者这也是在算计,该怎样找个合适点的借口呢。
“我在意外的情况下得到了某个物件,看起来很有价值,被我拿去当铺当掉了,所以就有了钱。”不太喜欢说谎的人,就只能说些尽可能真实的话了,更何况她才来这里不久,原主人又是那么不靠谱的,要说是做了些什么赚钱的买卖,那是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某个物件,意外得到的?你不会是……”话不需要说全,但意思已经表述的差不多了,无外乎是觉得那所谓的物件来路不正罢了。
“放心,来路很正,大姐,你不要总是怀疑我,我不会再做那些不靠谱的事情了,你要多给我一些信任才是。”许南毅怀疑的眼神,还有花唱早那明显不信任的神色,她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但却也希望,他们可以对她有更多的信任。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这么一大笔钱,万一有个什么……”花唱早语气迟疑的说道。
“不会有什么万一的,我这里还有一些肉食和水果,大姐也一起拿回去吧,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过日子的。”虽然这些家人,只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家人,但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连带着也就接收了这些家人,也许现在还未必有多少感情,也许将来也未必会有多么亲近,但势必是有着一份责任存在的,所以花唱晚也已经决定,在自己好好过日子的同时,也要让这些亲人都过上好日子。
“家里不需要什么钱,父母那里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和南毅好好过日子就是了。”虽然还是有些担忧和怀疑,但看到花唱晚认真的神色,花唱早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想到昨日拿走的那些,又看着面前的这些,至少这个一直不懂事的妹妹,现在也知道为家里人着想了。
“拿着吧,也是我对父母的一番心意,以后会更好的。”
随着花唱晚的话,许南毅也主动去了厨房拿出了一大块肉和一篮子水果,分量很足,实际上去拿这些东西,许南毅也是有着一点私心的,他虽然一直都是和花唱晚在一起生活,但花家的人尤其是花家大姐和大姐夫,却是对他很不错的,有那么两次他被欺负的狠了,也是这两位帮着他劝说了花唱晚的,现在有机会,自然也是很愿意回馈他们的。
花唱晚点了点头,很满意许南毅的做法,转头对花唱早道:“都拿回去吧,让父母安心。”
“……好吧,那我就拿回去了,你有时间也回去看看吧,婚约的事情,也需要你和母亲商量,白家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忍气吞声的。”花唱早想了想,便也不再拒绝了,这是妹妹的心意,百善孝为先,拿回去给父母看看,父母应该也会高兴才是,昨天拿回去那些,可不就让父母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吗。
“好的,有时间我会去的。”花唱晚应了是,婚约的事是需要认真谈谈,免得家里人拖了后腿。
“那你可别忘了,我这就回去了,有事就来找我。”
“恩。”
……
☆、【014】恼羞成怒
送走了花家大姐,两个人继续开始吃早饭,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似乎变得有那么点不同,主要还是许南毅的神色,古古怪怪的,隐忍中透着复杂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修缮房子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花唱晚想了想道,改善居住环境,迫在眉睫啊。
“没,您做主就好。”许南毅摇了摇头,觉得这种事情,哪里有他提意见的份。
“那我这就去请工匠来修了,早点修就可以早点住人。”现在这家破陋的,当真是让她极为嫌弃的,不过就算是修好了,她也是打算着要重新再盖一座的,毕竟她的计划可不是修一个居住的屋子而已。
“您打算修缮到什么程度?如果推倒重建的话,我们这几日又该住在哪里?”许南毅比较担心的除了钱财的问题,也就是居住的问题了。
花唱晚想了想,却是突然间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敬语,您啊您的,就不觉得太生疏了吗?”
花唱晚觉得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如果总是用着如此疏离的语气交谈,也太不自在了些。
“您是主子,我是下人,应该如此才是。”许南毅低着头,自觉恭顺且谦卑的说道,但是这一幕看在花唱晚的眼里,感觉却并非如此。
就算是表现的再恭顺,亦或者言语之中多有卑微,但看在花唱晚的眼里,这人的傲气却是内敛在心,骨子里没有半分奴隶该有的低贱,反而于细微处透着一股子尊贵的味道。
“下人?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下人?”花唱晚语气玩味的道,眼神肆无忌惮的在许南毅的身上打量着,看的许南毅都有些不太自在了。
“无所谓觉得不觉得,我就是个下人,难道不是吗?”许南毅被看的有些焦躁,反问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
“下人不是都该听主子的话吗,主子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呢,如果我想让你侍寝,你也能做?”花唱晚这话明显是在调侃许南毅,谁让这里男人才注重名节呢。
听了这话,许南毅果然瞬间就变了脸色,瞪圆了眼睛看向花唱晚,像是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是玩笑,还是认真,但最终却只是看到了一片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其他的神色。
“您开玩笑了,我这样的姿色,哪里能够入得了您的眼。”忐忑不安的许南毅,最终只是选择了将这句话当作是玩笑在听,因为在他心里,感受到的也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只是除了玩笑,也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罢了。
曾经,花唱晚也不是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甚至想要用强硬的手段来逼迫他,但那时的他是抗拒是排斥甚至是厌恶,更甚至在必要时会以死相抗极为绝然,但今时今日面对同样的问题,他的感觉却变了,虽然也在用着另一种方式拒绝,但语气中隐含的无奈和自嘲,却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同了!
许南毅不敢深思,或者也是处于懵懵懂懂的状况,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不同就是不同,渐渐的转变着,最终开花结果,因此而生。
“我倒是不觉得你丑,而且熄灯上了床,长相如何也看不清,你说是不是?”花唱晚那可是从现代来的,就算是作风不开放,但言辞之间的调侃可就绝对不是古人能够比较的了,一句话,瞬间就让许南毅红了脸,就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了。
许南毅拳头都握紧了,红着的脸自然是气的,这人,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你无耻!”许南毅从小就受的是皇家教育,哪里会说什么脏话,这一句无耻,估计也就是他的极限了。
“……哈哈哈!”花唱晚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极为畅快,心情显然是很不错的,突然之间也对这女尊男卑的社会有了一丝丝的好感,或者也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谁让她一向就颇为强势呢。
虽然无论是在何种社会,有能力的人总归都会过的很好,但在这社会里,从许南毅身上感受到的独属于这个社会下男人的那种风情,恪守礼教,贞洁温顺,却是让花唱晚有了别样的感受,也好似就在这一瞬间,花唱晚突然间也意识到了这个社会下属于女人的一种责任感。
娶了一个男人,就要对他负责,照顾他,保护他,而许南毅虽然不是她明媒正娶的夫郎,却已经是名义上归属于她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奴隶的身份,却也是属于她的人,她也该好好善待他才是。
“您还说不说房子的事了?”许南毅被笑的有些羞怒,瞪圆了眼睛转移话题道。
“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倒是比温顺的时候更有趣了一些,既然本性如此,又何必装着乖顺呢,让人看着挺虚假的,你说是不是?”花唱晚这是想开了之后,不想再和许南毅那般生疏的相处着,这才用了一招激将法,想着如此生动的许南毅,才应该是最真实的。
许南毅张口就想反驳,但随即便保持了沉默,花唱晚的话,也算是说到了他的心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生活在伪装之下,以前是因为身为皇子,而现在则是因为身为奴隶。
“您又何必这般说话,难道您活的就真实?”许南毅承认自己活的虚伪,但又有几人能够活的真实呢,无论身份如何,总是有需要应对的事情,是为了谋得权势应对阴谋诡计也好,亦或者是为了苟且偷生殷勤奉承也罢,总是不可能活的那般真实且自在的。
“至少此时此刻的我是真实的。”花唱晚很容易的就明白了许南毅话语中包含的深意,但却并不是完全认同的,至少她大部分时间,就活的极为真实,而这份真实,她也愿意在许南毅的面前展现出来。
这一次许南毅是真的沉默了,略微低着头在思考着,好一会之后才说道:“我以为您喜欢乖顺听话的奴隶。”至少以前是如此,因为他不听话的时候,得到的除了辱骂便是责打,可以说是血泪般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