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老天爷这就是你对我拼死戒毒的系统奖励吗我认了我认了再戒十回也乐意啊!艾珈乐得见牙不见眼,她生疏却准确的打开了相机电源,镜头盖,调试了一下镜头,然后一手托相机一手按着快捷键,极为自然和专业的将镜头对准了黎二少:“是不是这样!”
……二哥又震惊了。
这回大哥青筋都下去了,他伸手拿过相机,翻来翻去的看了一下,很随意的交给黎二少,问艾珈:“你怎么会用的?”
艾珈手还痒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早见人用过了。”如果要问谁,就说忘了!哈哈真是机智!
结果两个哥哥都理所当然似的,不再问了。
艾珈这才发现相机竟然已经被大哥“出卖”给了二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啊,相机!”
二哥嘿嘿的藏在一边:“好妹子!哥还要靠这么赚钱给你买新衣服呢!先让哥用两年,啊,等哥有钱了咱再买个新的!”
“那你还说要给我礼物的!”艾珈作哭状。
“那那,自己挑!”
艾珈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挑,却被大哥一把揪住:“好了,见也见了,该各干各的了。”
见二哥也跟着他们出门,艾珈好奇的问:“你也送我上学?”
二哥穿上了一身皮毛大衣,活像去相亲,手里抱着一个皮包和他的宝贝相机:“下次吧妹子,哥要去报到了。”
“你不是上完学回来了么?”
“所以要去工作啦。”
“哪儿啊?”
“盛京时报。”一脸骄傲。
……听起来好像是挺吊的样子,可惜她没听说过,艾珈连崇拜的表情都做不出来,放任二哥“夸我吧”的表情在后面经受风吹雪打。
等到走了一段路,路过三四个报童后,艾珈才终于明白……
盛京日报不知道,微信新闻知道吗,新浪知道吗,网易知道吗,这只是覆盖面和知名度,要说重量级,人民日报懂伐?新闻联播总该懂了吧!这,就是盛京日报!
想不到现在新闻垄断也这么厉害,完全没看到其他报纸的踪迹,于是在这个没电视的时代,黎二少等于刚回国就进了央视捧上了金饭碗吗?!
“二哥一回来就有工作,是他自己找的么?”
大哥的表情说不上好不好,只是平淡的说:“去年就谈好的,等他毕业就进报社,是社长亲批的。”
“跟……爹,也有关系吗?”
大哥看了她一眼,表情不言而喻。
“哦,懂了。”艾珈点头,斟酌了一下,鼓足勇气说了句很懂事的话,“老爹为了咱几个,也是蛮拼了。”
可回应她的,却是大哥的一声冷哼:“你不是不喜欢日本人么,你二哥给日本人干活,你又觉得好了?”
噼里啪啦!
艾珈觉得一阵闪电和雷打在她的脸上,生疼。
卧槽啊,垄断奉天的盛京日报是日本人办的!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东三省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文科生能办报纸吗!新闻都被垄断了少帅你无动于衷吗?!你这样就算兴师动众带队种树占得版面恐怕还不如日本大使打个喷嚏大啊!
艾珈口含鲜血,艰难的在大哥身后迈动着重若千钧的步伐,挤出了人群后,黎大少又带着她上了一辆电车。
这种是有轨电车,和横店影视城的长得差不多,所有人在里面挤着哈着气,到了这儿,街道已经很开阔了,中西式建筑夹杂,颇有大城市风采,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带着礼帽穿着大衣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绅士们,也有破袄烂衫的穷人蜷缩着取暖,小姐们中西合璧,有中国姑娘卷发大斗篷里面长大衣,也有荷叶边的大夹袄配大棉裙,反正季节和温度已经不是问题,都市人就要有都市人的风采,冷也要冷出气质来。
相比之下艾珈裹得跟太空人似的,深感自己是现代人之耻,当年在老家她也是大冬天敢薄袜短靴短裙短大衣上阵的女汉啊!结果一到东北风一吹就跪了……
艾珈仿佛刘姥姥进城,一双眼溜来溜去都不够看,直到被大哥拽了下去,拐弯到一条街上,一座学校前。
这学校的大门不是很宏伟的样子,红墙绿瓦,但是式样却很奇怪,洋不洋中不中,长得颇为惊奇,大门口的石碑上写着几个字:
奉天高等女子学校,1921。
看着陆陆续续说说笑笑从各自私家车或者街头巷尾走出来汇聚进学校的俏丽女学生们,联想到自家乡下的床边那挂着的皮鞭,艾珈一个激灵,卧槽,这个环境太容易培养蕾丝了,这个身体的原主不会吧……
门口有三个女老师热情洋溢的和每一个进去的女学生打招呼,每一次打招呼都要谦和的鞠个躬,极为日系,让被鞠躬的艾珈有些不适。
艾珈就读于该学校的高一,老师时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姓章,人称为章先生,大哥直接把她带到章先生面前,简要的讲了一下艾珈脑震荡和大病的事情,简单托付了一下,就要走了,艾珈理所当然的要送出去,却被大哥摆摆手拦在那里,后面章先生走上来笑眯眯的问:“都听说你病了,确实瘦了不少,学习现在还不及,好好将养身体才是。”
“是啊是啊。”艾珈呵呵笑,对着这么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脸,她实在不知道接什么话。
“黎嘉骏。”旁边有人叫了一声。
章先生又说:“看来这个年,功课也没管住,可还记得上回学到哪?”
“黎嘉骏。”又喊了一声。
艾珈专注对付章先生:“实不相瞒,真没看多少,脑子始终混乱的,不知道要多辛苦才能补起来。”
“黎嘉骏。”还在叫。
章先生刚张嘴,忽然探了探头,指指艾珈身后:“你哥哥喊你呢。”
艾珈茫茫然的回头,见黎大少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眼神深沉的看着她,然后缓缓的叫了一声:“黎,嘉,骏。”
哗的一下,艾珈整个人突然就结冰了似的冻住了,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嘴里只是恩了声:“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