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橘望着海面上成片成片的幽幽蓝光,恍然大悟:“所以,现在是有龙失恋在哭吗?”
敖戊点头:“而且看起来,好像哭了很久呢。”
白小橘:“好惨啊。”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从两只小妖怪旁边经过。
白小橘和敖戊不由停下了脚步。
小橘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不由道:“那个人是夏夏的未婚夫吧。”
敖戊:“嗯,之后只匆匆见了一面没有发觉,现在他闻起来身上好像也带着龙气。”
白小橘:“他眼睛好像有点红哦,哭的龙会是他吗?”
敖戊:“很有可能。”
白小橘感慨道:“所以夏夏把他甩了吗?”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敖戊,看起来跃跃欲试。
敖戊身上顿时一僵:“可、可能吧。我们去找一找夏同学吧,她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太安全。”
白小橘点头:“好。”
他们沿着海岸线寻找,果然在一片蓝光的尽头看到了一个身影。
“夏夏——”白小橘冲着她挥手。
那人影转过身来,却不是夏季秋,而是他们下午见到的红衣女子——已经化作旱魃的女帝项鸾,她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双手垂落,正是夏季秋。
敖戊见状立刻把白小橘挡在身后,冲着项鸾怒喊:“你对夏同学做了什么?”
项鸾脸上有些迷惑,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将夏季秋放在沙滩上,准备离开。
她刚把夏季秋放下,就被夏季秋扯住了袖子:“别走。”
项鸾呆呆地停住。
夏季秋赶紧抱住她:“陛下,求您别走。”
见到这个情况,白小橘和敖戊都愣在了原地。
白小橘戳了戳敖戊:“阿戊,这是怎么回事啊?”
敖戊摇头:“不清楚。”
眼前奇怪的景象还在继续。
夏季秋死死地抱住女帝项鸾:“陛下,留下来好吗?”
项鸾看起来颇为手足无措,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指一千年)没说话,她说起话来有些磕磕巴巴的:“你,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夏季秋急道,“就算陛下在现世无法再次登基称帝,但我依然愿意辅佐陛下成就一番伟业。”
项鸾看起来叹了口气:“我说,你,骗他,不好。”
夏季秋呆住,随后咬牙道:“龙族是这天下最卑劣最无耻的族群,当年他们强夺您身上的龙脉,虞朝国运就此衰败,自此天灾不断,虞朝分崩离析。我不过是为了找您才和那条龙虚与委蛇,刚才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您不必放在心上。”
项鸾叹着气,伸手在夏季秋头上轻抚:“骗人,不好。骗人,也不好。骗自己,更不好。”
夏季秋沉默了。
项鸾向白小橘招了招手。
白小橘指了指自己:“您找我吗?”她走近了项鸾和夏季秋。
敖戊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夏季秋紧紧抱着项鸾,让她难以有所动作。
项鸾轻轻问白小橘:“你,幸福,吗?”
白小橘想了想,道:“虽然舅舅有时候有点坏,爱捉弄我,但是我大部分时间都超级开心的,所以我很幸福。”
“那,就,好。”项鸾说话一字一顿的。
夏季秋听到两人对话,松开项鸾,从她怀里起来,不由问道:“陛下,小橘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吗?”
白小橘也好奇地看着她。
项鸾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说。
白小橘眨巴眨巴眼看着她。
最终,项鸾还是说了出来,这次她终于不结巴了:“她是当年投入祭坛的万千子民。”
白小橘还没说话,敖戊抢先反驳道:“这怎么可能?”
白小橘有些迷茫:“阿戊,什么投入祭坛啊?”
敖戊冷笑道:“我在东海的时候看过龙族史书。因为虞帝人身化龙,所以项氏皇族继位者身上皆携龙脉气运,可虞朝末代女帝项鸾身上龙脉气运不足,为了重新修出龙脉,她不惜建造通天祭坛,将数万无辜百姓投入熔炉之中活活烧死。”
“你胡说——”夏季秋反驳道:“当年明明是龙族夺走了陛下身上的龙脉,致使虞朝国内天灾不断,陛下陷入昏迷,国师为此才不得不修建了祭坛。况且我们这些祭天的子民都是自愿的。”
敖戊冷笑:“你是自愿,那其他人呢?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