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这边羽轻舟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她选择了小论文+上课的模式,这样的话,还有三门课程需要选。自明天开始的两周内,各门课程都可以试听,她打算都听一听,再决定选哪门。
“有什么好试听的,就选我教的三门课好了。”沈少泽嘟囔着说。
“我说,虽然你是我导师,但也别这么专制啦。”羽轻舟拉着他向外走去,“等我先听一听再说,我们先去图书馆自习吧,我想看看研究组的资料。”
还在排队的徐云添和同学顿时愣住了。
教的课?导师?咦??
不可能吧,这这位帅哥年轻得和新生一样,怎么可能是我们的教授?
同学突然惊呼:“我怕想起来了!我在学校里见过他!”
徐云添匆匆办完了手续,同学拉着她走到了中心广场,此处原是翊鸿宫的小凤瓴洲,处处模仿天庭的凤瓴洲而建,鸾桐夹道,云石铺路。大道正中有一处雕像,是后世为了纪念大学的奠基者而建——一般人族学校都是孔子像,妖族却例外。
同学拉着徐云添一路走到了雕像下:“你看这个雕像。”
徐云添也惊了:“这这,这个雕像的脸......怎么那么像小羽的朋友。”
“......虽然雕像穿的是古人服饰,但他们的气质和脸都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鬼,雕像成精了吗?”
二人一阵惊诧,还是徐云添最先冷静下来,迅速读起铜牌上的简介。
却见铜牌上写着:格致书院第一任祭酒,沈幼白先生(1472年——1589年)
徐云添匆匆读完雕像的生平,恍然大悟:“原来是沈幼白。”
“那是谁?”同学问。
大多数学生连现任校长是谁都不在意,更何况百年前的书院祭酒。
“沈幼白是格致书院的祭酒......大概就是我们这个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吧。”徐云添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知道那位的身份了。”
“不会吧古人穿越了?”
“别闹,听我说,那位帅哥与沈幼白同名同姓,又与沈幼白相貌相似,肯定有沈家的基因。”徐云添道,“世袭罔替名你知道吗?沈少泽,字幼白,历史上超有名的一位大儒,人称幼白先生。‘北阳明,南幼白’听过吧?就是那个南幼白,他是咱们的第一任校长,他的名字是代代相传的.....”
“卧槽,你说幼白先生我想起来了,很厉害的一位人物啊!”同学顿悟,“刚才的帅哥,是这位幼白先生的后人?”
“对,他们这种家族名字是继承制的,所以,刚才那位帅哥应该也叫沈少泽。他很有可能也继承了这个名字的事业,不是校长就是教授......”
“哇,小沈教授这么年轻帅气的吗?”
“我听说沈家超级强大,小沈教授是富二代无疑了。”
“二代怎么够,你看他们家祖爷爷都这样了!”徐云添指了指雕像,“起码富了好几十代了吧?”
“果然是名门望族。”同学叹道,“我只知道沈家的清晏集团很厉害,没想到背景这么深。”
徐云添却愈发八卦:“我们小羽的眼光就是好,小沈教授简直是理想中的男朋友了——帅气多金,身家显赫,最重要的是很会照顾小羽,做饭特别好吃!”
“......少说导师的闲话啦。”
羽轻舟浑然不知别人的八卦,只是开心地欣赏着新校园的景致。
“好棒啊,没想到我也有来宣庆读书的一天。”羽轻舟轻快地走着。
因为前身是古翊鸿宫,所以宣庆的氛围颇有古韵,处处都是亭台连廊。二人忙完了正事,在校园里闲庭信步,沿着澹澹的曲水走上小渚,从水间的蔚藻堂,走到湖畔的湛清轩,再到红叶飘落的鹤安斋,最后穿过竹林,停在喜雨山房。
“我的办公室就在喜雨山房。”沈少泽道。
“喜雨啊,”羽轻舟逗他,“还真适合你这条小龙。”
沈少泽抿唇一笑。
喜雨山房是一栋二层建筑,一楼是开放的图书馆,主要收藏物理科学的书籍,二楼的一小部分是公共楼梯间,其余全是沈少泽的办公室。公共空间与隔壁的澄心堂之间有一道悬空的走廊,而澄心堂是化学实验室,于是,这道空中走廊的一端写着“格物之理”,另一端写着“妙化之学”,十分有趣。
据说,这条空中走廊被学生戏称为空中巴士站,也不知是为什么。
空中巴士站很宽,不仅视野可以眺望竹林湖山,还有一排长桌,是极佳的自习点。学生们很喜欢来巴士站自习,此时时间尚早,却也坐了三三两两的学生。
羽轻舟觉得这里的氛围特别好:“仙君,我就在这看资料了。”
沈少泽略微惊愕:“不去我的办公室么?”
“想在这里体验下当学生的氛围。”羽轻舟笑。
离开大学一年了,还挺想念的。
“好啊,那我去办公室收拾一些东西,等下来找你。”沈少泽径直回了办公室。
巴士站里非常安静,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风吹林响。
羽轻舟很快进入学习状态,认真阅读着资料。她这次如愿进了宣庆的研究生组,理应好好了解一下研究组的课题方向。她的身份已经注册好了,上网后便打开了研究组的内部共享页面。
研究组的方向是“废弃村镇的再复兴可行性研究”。
这确实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随着城市化进程的肆虐,越来越多的小镇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有的被迫变成格局单一的“网红旅游镇”,有的则彻底废弃,成了“死镇”。旅游镇缺乏多元的就业选择,城镇生态十分畸形。死镇更惨,人口流失,学校迁走,镇民仅剩老弱病残。更有甚者,沦为污染企业的避难所,因为偏远而孤寂,就算被污染了也不会有人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