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看了他片刻,然后问:“生气了?”
楚渊摇头:“没有。”
段白月凑近。
楚渊很是冷静,用一根手指撑住他:“顶多明早下道圣旨,以后你的卧房就不必再有床了。”
段白月:“……”
楚渊扯住被子,蒙着脑袋睡。
片刻之后,段白月挤上来——当真是挤。
楚渊紧紧贴着墙。
段白月将他抱在怀里,叹气:“你说你,当个皇上,连个大床都捞不着。”
楚渊踢他一脚。
段白月赶紧道:“要掉下去了。”
然后两人就真的掉了下去。
段白月被压在下头,压到麻筋,倒吸冷气。
楚渊骑在他身上,一脸懒洋洋,不肯起来。
段白月握住他的腰肢,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楚渊有些痒痒,笑着躲了躲,两人闹在一起,也不觉得有多幼稚,过了许久才消停。
船舱外,沈千枫将人打横抱起,带回了自己的卧房。
叶谷主抱着最后一丝丝小希望,心想,说不定是自己快聋了呢,所以才会出现幻听——并不是他哥正和那个谁在一起欢声笑语。
一定是这样。
沈千枫用被子将他裹住,用布带遮住夜明珠:“睡觉。”
黑暗中,叶谷主幽幽道:“我明早八成会聋。”
沈千枫哭笑不得,低头吻住他的唇瓣:“不许乱说。”
你懂什么。叶瑾伸手捅了捅耳朵,凝重地想,这是好事。
毕竟聋了还能治,但哥哥跟着秃子跑了这种事,他治不了。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真是很有道理。
虽说白雾岛上的叛军盘踞已久,势力不可小觑,可段白月却并未对这场战事有太多担心。毕竟大楚海军的力量已不同往日,二来有当日与云断魂的约定,至少能保证在危急关头,对方会施以援手。
双方开战的前一夜晚,楚渊在甲板上站了许久,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火把,眼底光芒细碎。
段白月替他披上外袍,问:“不打算睡了?”
楚渊道:“天快亮了。”
“嗯。”段白月道,“你若不想睡,我陪着你到各艘战船上再看看?”
楚渊摇头:“我并非在担忧什么,只是觉得今晚月色很好罢了,船舱里太闷,这里畅快些。”
“这场战役,你猜会持续多久?”段白月问。
“不会超过十日。”楚渊裹紧外袍,“若一切顺利,我甚至想在三天内将其结束。”
“真到了这一日,却舍不得了。”段白月握着他的手,“战役结束后,不如我不回西南了,随你一道去王城如何?”
楚渊道:“不准。”
“为何?”段白月委屈。
楚渊道:“怕太傅大人会被你活活气死。”
段白月爽快点头:“那倒的确有可能。”
楚渊将手轻轻抽回来:“不胡闹了。这场役结束后,楚项那头定然会有所反应,大楚海军要在一年内休养生息重振旗鼓,我要做的事情太多。”
“所以就顾不上我了?”段白月叹气。
楚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想开些,毕竟将来是要母仪天下之人,现在吃点苦,不亏。”
段白月:“……”
“好了。”楚渊转身悠哉往回走,“来侍寝吧。”
段白月与他并排走,却出其不意将人打横抱起。
“喂!”楚渊拍他一巴掌,“不怕被小瑾看到。”
“我倒觉得,近些日子叶谷主已经习惯了。”段白月弯腰进了船舱,将人放在床边,“说不定下次你我当着他的面亲上一回——嘶,疼疼疼。”
楚渊松开他的耳朵,伸手,命令:“宽衣。”
段白月对这份差事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