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道:“可要朕将厉鹊带到东海?”
“若能如此,自然最好。”段白月道。
楚渊扫他一眼。
段白月道:“不带也行。”
楚渊将手抽回来,道:“好了,回东海吧。”
“就这么将我打发走了啊?”段白月下巴放在他膝头,蹲在地上耍赖。
楚渊道:“以后未经朕的同意,不准离开东海半步。”
“先说好,你就算是生气,也只能因为我丢了紫龙玦,又找了个假的骗你。”段白月道,“可不准为了别的事情生气。”
楚渊站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四喜!”
段白月:“……”
“皇上。”四喜公公赶忙进来。
“送客。”楚渊转身进了内室。
四喜公公看着西南王,试探:“王爷?”
段白月头疼,出门之后小声道:“帮本王多看着些,若是一直在生气,还请公公务必说一声才是。”
“王爷尽管放心。”四喜公公笑呵呵允诺,心里却说,皇上什么时候当真生过王爷的气。顶多是使使小性子,别扭个几日罢了。一旦有了心上人,都这样,都这样。
东海战事一触即发,段白月就算再想查明紫龙玦之事,也只有先折返沐阳城,心里横竖都憋屈。
晚些时候,楚渊命沈千帆将厉鹊带了过来。
“民女参见皇上。”厉鹊行礼,微微低着头。
“免礼吧。”楚渊道,“姑娘不必紧张,朕只是想问几个问题罢了。”
厉鹊道:“皇上请讲。”
“这块玉玦。”楚渊拿起桌上锦盒,“听说是西南王的贴身之物?”
厉鹊点头:“正是。”
楚渊道:“何以断言?”
“此物是西南王亲手赠予民女。”厉鹊道,“七年前,在大理城。”
“七年前,姑娘为何要去大理?”楚渊继续问。
“在家里闷,出去散散心。”厉鹊答。
楚渊道:“然后便与西南王一见钟情,私定终生?”
厉鹊道:“是。”
四喜在旁伺候,听得是一头雾水,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事情。
“当初他将这块玉玦赠与姑娘之时,都说了些什么?”楚渊又问。
“什么也未说。”厉鹊道,“民女与他一道在城中观花阁住了五日,最后一天醒来的时候,枕边就放着此物。”
楚渊道:“既已私定终身,为何姑娘当初在成亲之时,不想办法告知西南王,而是依言嫁去了渭河帮?”
厉鹊道:“送了书信,却无回信。”
楚渊摇头:“这听着就有些混账了。”
四喜:“……”
“民女自知谋逆是死罪,并无其他奢望,只求能见他最后一面。”厉鹊跪在地上,“求皇上成全。”
楚渊笑笑:“姑娘先起来吧,朕答应你。”
厉鹊闻言大喜:“多谢皇上。”
“至于令兄那头,想来应当也不会答应。”楚渊道,“不过无妨,交给千帆去说便是。”
果然,厉鹰在听说此事后,颇有几分被惊雷劈中的感觉。
沈千帆道:“皇上已经答应了厉姑娘,这事可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你说这……这算什么事啊!”厉鹰连连跺脚。
“只是去见西南王一面而已。”沈千帆道,“而后便会将人原封不动给厉兄送回来,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虽说西南王是谋逆之罪,可厉姑娘情深意重,皇上念其一片痴心,也不会因此降罪天鹰阁,不必担忧。”
“什么情深意重。”厉鹰道,“若当真情深意重,为何在当年成亲的时候提都不提?反而在拿着休书回家之后,才开始屡屡提及要去西南?”
沈千帆猜测:“或许是不敢说?”
“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的。”厉鹰道,“实不相瞒,当初她是不愿意嫁,不仅不愿意嫁,还将整个天鹰阁都闹了个翻江倒海,后头还跑过一次,是我亲自带人,从鸾洲将她硬带回来。”
“鸾州?”沈千帆皱眉。
“就是鸾洲。”厉鹰道,“你说说,这鸾洲可在天鹰阁以北,若她真和西南王有私情,跑也该是往大理跑,为何偏偏要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