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储家这么多年来, 大祭司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一时间大祭司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三长老见他还想腆着一张老脸撒谎, 也不多废话,直接揭穿他。
“灵脉的恢复根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对吧。”三长老直勾勾地盯着大祭司, 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变化。
“还有, 清见醒过来也与你没有关系。”三长老几乎是笃定地说。
“这些事情根本与你无关,但你却说是自己做的。”三长老目光灼灼, “你想做什么?”
大祭司目光沉沉,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说服三长老,只好把目光转向储家主。
可储家主却惊疑地开口朝三长老问道:“三长老,你是不是知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手笔?”
三长老没有说话,但是他没有否认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倘若不是我,你觉得还有谁?”大祭司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的心虚, 也毫无谎言被拆穿的慌张。
三长老心道家主被他骗得这么惨不亏, 这厮简直把不要脸贯彻到极致了。
他面带嘲讽,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三长老不说, 可大祭司的脑海里在迅速找出可能的人选。
大祭司能打了这么多年的算盘不被人发现, 其心性自然是常人不可及。再加上这些年来他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储家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然也不能在虞西一行人还没有到储家的时候就让霍璎去接近他们。
这人必定不是常年呆在储家的人, 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最近才来储家的人就只有……
排除了不可能的几个人, 那人的名字在大祭司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时他嘴角下意识地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是那个叫虞西的女修吗?”他话锋一转, 语气突然柔和到近乎怜悯。
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谈少淮,他听了这话只觉得荒谬,验证带着一丝荒唐地看着大祭司:“怎么可能?”
师姐就算在医修之道上有几分天赋,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修复灵脉的事情。
谈少淮觉得这句话过于荒谬,还有一丝不明不白的恐慌,他甚至还替大祭司朝储家主解释道:“家主,绝对不可能是我师姐,我一向了解她,她绝不可能有这般能耐。”
谈少淮声音十分笃定,三长老心想看来大人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傻子一样。
三长老当场就原谅了他此前自私到只顾及自己的行为。
储家主的选择是扭头看向没有任何表示的三长老:“……是大祭司说的那样吗?”
大祭司现在倒还期望真的是虞西做的那件事。
三长老也不是什么蠢人,看见大祭司这副模样瞬间就明白了。
“是你让人把她带走的?”三长老眯起眼睛。
大祭司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二人都没有否认的意思,即便是再蠢的人都能听明白。
让灵脉恢复的确不是大祭司做的,而是虞西!
“不可能!”谈少淮下意识反驳。
“定然是你们搞错了,绝对不可能是我师姐,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医修而已。”
储家主此时忙着后悔,根本无瑕顾及区区一个谈少淮的话。
谈少淮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荒谬。
师姐?师姐能让储家干涸的灵脉恢复?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大祭司笑了笑,这次没有接谈少淮的话。
就连三长老都懒得去讽刺他了。
愚蠢之人,多说两句都嫌浪费他的口水。
众人齐齐无视让谈少淮感到一阵阵被羞辱,同时一个在他看来越发荒谬的结论在心里形成。
储家的灵脉恢复,真的是师姐的手笔。
两种感觉在他心中交织,谈少淮此时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十分煎熬。
而这时,他心中的阴霾再次扩大,而被他牢牢攥紧的剑根本无法再次提醒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逐渐走上一条不归路。
大祭司此时突然笑出了声。
三长老死死地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在发什么疯?”
大祭司脸上的笑并不是他平常惯有的淡笑,而是十分嚣张,带有一丝挑衅的笑。
“我笑你们,居然把希望放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他笑得十分猖狂。